禪宗並不總是這般說話的。
平時若一直這麼說話,倒是會讓體力和內力有不必要的消耗。
所以,秦艽好奇的是,為什麼禪宗在這個山洞裡,需要全部人提著內力說話?
不過他好奇歸好奇,眼下還是得耐著性子等到天黑之後,看能不能找個法子潛入進去,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照原本想接話,卻突然開始覺得身體有些寒冷,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身子靠在了樹幹上。
顧奕竹和她同在一棵樹上,離得近,所以是最先發現她不對勁的。他聽到李照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側頭看過去,就見她張著嘴,極快地在喘著。
“明空……你還好嗎?”顧奕竹有些遲疑地伸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後,為了避嫌,轉而扯著袖子碰了碰李照扶在樹幹上的手背。
即便是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觸手冰涼。
“我……”李照很想開口說我沒事,但她這一口氣洩出去,整個人便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遭了!”那廂秦艽一轉頭,就看到李照搖搖晃晃直往樹下跌去,“毒素可能已經深入一些了。”
他說話的同時,抬手一甩,將盤踞在自己手臂上的月兒甩到了李照的肩上,接著一個跨步,連忙跳了過去。
顧奕竹比他快一些,長臂一撈,便及時將李照給撈了回來。
樹葉沙沙作響。
噌——
有鳥兒被驚動飛起。
“誰?!”遠處守衛的禪宗弟子登時便向發出動靜的地方看了過去,他一邊握著金剛杖緩步前進,一邊高聲喝道。
洞口還剩一個,那人抱著金剛杖,半閉著眼睛依著山壁,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照遠,等會兒就要交接休息了。”
這意思是,別節外生枝。
“可是,剛才那邊好像真的有動靜。”被稱呼為照遠的禪宗弟子原本想再上前幾步,但見同伴這麼不爽,也就只能妥協地轉身又站了回來。
他往回走了幾步,又扭過頭去,看了樹林裡一眼,語氣有些遲疑:“照文,若是有人來了,而我們沒有及時預警,師兄們怕是要訓斥我們的。”
照文白眼一翻,面帶嘲諷地說道:“能有什麼人?我們在這兒待了三天了,那驅蟲散一灑,別說人了,連個螞蚱都瞧不見。再說了,若真有人來,我們也打不過,不如守好這腳底下一畝三分地得了。”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單腳一翹,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他們在裡頭拿貢獻,我們這種在外頭望風的,連口湯都混不上,你那麼積極作甚?”
禪宗立宗,按貢獻與能力來劃分弟子等級,上下一共六等,以賜名和身上所穿的蓮服來區分。
一等弟子為紫裟弟子,覺字輩,著紫衣,享有禪宗武籍樓整七樓的暢通之權,可學禪宗秘法內功,習禪宗三十六絕技。
二等弟子為紅裟弟子,悟字輩,著被赤衣,能自由出入禪宗武籍樓一至五樓,除宗主秘傳之外,皆可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