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時安,自出道開始,引領江州陣法修士半個甲子光陰,無論是陣法的造詣還是研究的深入程度上,在江州幾乎沒有一位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無論是用什麼方法,想要將一道最開始不過是初級的陣法提升至如今眼下的接近聖品陣法品級無疑比登天還難。
就問自古至今,多少陣法修士以聖品陣法為最終夢想。
而如今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雖然是殘缺的聖品陣法,與真正的聖品陣法相比欠缺些許,但已經足以證明王時安的真正實力了。
從金燦的大日中落下的金色光柱將整個景江徹底打碎,甚至波及到景江四周的一些陸地,一些靠近景江的城鎮輕則建築塌陷,並沒有傷亡。
重則整個城鎮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別說是傷亡,屍骨的灰塵都找不到。
這一手,算得上是恐怖。
同樣的陣法,在三十年前可並非是這般樣態。
如此一來,那個自認為已經天下無敵的妖女可能就要灰飛煙滅了吧。
就算那個被附體的劉瑩實力再凌駕於他們之上,最少也得缺一條胳膊斷一條腿。
就是不知道,那裡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景江上空,只有王時安一人雙掌合十,面容凝重,在最終結果沒有呈現出來的時候,絕對不能懈怠。
劍陣師踩著輕巧的雪白長劍,飛掠至帶刀人楚朱身旁。
楚朱微微撇過眼睛,看到這位逍遙御劍的劍陣師藏在袖中的兩手微微顫抖,很明顯是強撐著一口氣站在這裡,可能連腳下的雪白長劍都已經有些無法順心控制了。
但剛才楚朱自己的那一刀又能好到哪裡去。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自己心裡非常的清楚,先前的那看似樸實無華的一斬,實則是蘊含了自己體內最純粹的真氣流轉,並且動用斷念刀柄上的殘存精魂,甚至斷念自身滋生氣的刀靈也在楚朱斬下的那一瞬間與楚朱融為一體,這一刀,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但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只是那女子隨手一彈就將自己滋生出的刀靈和自身的靈氣瞬間崩碎,附著於斷念之上的精魄在那一瞬間產生了猛烈的顫抖,甚至當精魄明顯感覺到距離那女子的身形越來越近的時候,微微嗡鳴,楚朱心裡很清楚。
這是害怕了。
一隻上古蛟龍殘存下來的最純粹的精魄,無數次於楚朱鋌而走險都從來沒有過什麼複雜情緒,甚至對楚朱的感應都沒有過,只是憑藉著楚朱的真氣流轉崔東精魄。
而在這一刻,竟然向楚朱傳達這麼一道訊息,楚朱揮刀的時候心裡就清楚,即便自己不承認,但此人的實力著實恐怖。
恐怖到他們這些自認為已經閱盡天下人的江州大佬,都有些望不著邊際。
這種感覺,更像是他們凝望那三位大宗師的背影一般。
距離景江以外的一處山崖邊上。
有一行人凝望而至。
其中有人有說有笑,即便是眼前那般聲勢浩蕩的戰局都聞所未聞。
其中一位年輕公子哥更是指指點點,笑著搖頭,嘴唇微動,不知說著什麼。
一側的眾多盛世女子嬌柔笑著起鬨,嘰嘰喳喳不停。
其身後的老人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什麼,眼眸落在遠處的金色光柱之上,眸子最深處,或多或少都有些震撼。
無論是身處在何地,其實所有修士都一樣崇尚那些境界更高,實力更強,功法秘籍更加強橫的那一類人。
比如老人內心深處,雖然身處在皇室貴族之中,但其實對於那傳說中的三大宗師欣賞有加,更多的還是一種嚮往。
但這種情緒完全不能或者說是不敢表露出來,這裡是皇庭,從地位上就會高人一等,無論是江湖還是山上,都需要在王朝的庇護下生存,從古至今毫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