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府邸門口的一位中年人,這裡大部分都是淮陽城以外的靈州人,內城的一些大家族略有耳聞,但十大家族之外的家族似乎並不怎麼聽說過。
不過他們心裡清楚,十大家族不過是在字面上時十大家族,真正一些有實力卻不圖名利的頂尖豪門在淮陽城內城之中不止一點半點,更何況這裡是淮陽城的主城內城,只要時能夠在這裡落腳生根的家族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所以在他們各自離開宗門或者家族時,族中長老或者家主都會提醒,淮陽城內城的家族,都惹不得。
所以一些怕飛來橫禍的人就選擇默默離開此處,內城家族出面,那這個熱鬧就不是他們想看就能看的了。
範觀雖然是四境修士,但畢竟是從淮陽城外進來的人,不得不遵守淮陽城已經訂立了百年有餘的規矩。
先前他主動動手其實已經算是犯禁,如今不過是將錯就錯,但如果內城家族出面,那他自然不會真的強行違逆淮陽城的規矩將楊毅真正斬殺當場。
不僅對他本人的修習之路有所影響,甚至影響著背後的宗門。
淮陽城在靈州可以說是頂天大的郡城群,倘若時真有本事得罪了淮陽城,無論是家族還是宗門那可是慘不忍睹。
淮陽城自己都不用動手,一些早就附屬入淮陽城的靈州宗門與家族就已經是動身剿滅叛族,以贏得淮陽城的認可,和淮陽城護城人黃恭望攀上關係,指定以後家族墳頭燒高香。
“嘿!真夠狠的啊,直接就把我們家的大門給拆了,我看看是哪個有種的貨色敢在內城動手。”
衣著族服的中年人面色充滿戾氣,身後的三位家族家丁悻悻然縮著脖子,有一位稚童扒在一位家丁身後,露出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倒塌的門外,眼眸中點綴著璀璨白光,輕聲呢喃道:“好……好漂亮。”
中年人一眼就看到引人注目的白玉靈氣櫻花樹,眉頭一挑,雙目打量了一下負手而立的翩翩公子範觀,玩味笑道:“可以啊,年紀輕輕四境修為,只是真就以為自己是年輕翹楚在淮陽城裡面就可以為所欲為?特孃的,殘廢在我手裡的所謂年輕翹楚就算是你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如今還直接破我們的門,真夠可以的啊。”
中年人大袖一揮,隨風搖曳的花瓣竟是墜落地面,並沒有如先前那般點綴與海面上的漣漪,而是直接破碎開來,白色櫻花樹也漸漸變得虛幻起來,直至最後消失不見,範觀臉色蒼白,卻沒有任何變化。
而楊毅狂奔的速度根本就沒有減弱,甚至在踏出最後一步時猛然跨出,一躍而起,一拳實實在在的砸在範觀臉上。
後者一個踉蹌,雖然沒跌倒在地,但也是向後倒退三四步停了下來,臉上沒有任何印跡,只是臉色陰森的可怕,全然沒有了先前和顏悅色的世家公子模樣。
“嘿??你這個小屁孩得寸進尺有爺爺我當年風範啊,可惜靈氣低微也不知道是不是投錯了孃胎,要是我直接上吊死了算了,大不了下輩子投個好胎不受這窩囊氣。”
說罷,中年人輕輕虛點楊毅,楊毅竟是當場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
外人雖感覺的不清楚,但楊毅卻是當局者,神魂顛倒,意識凌亂,本就枯竭的氣府彷彿再次被榨乾。
“這算是給這普通小屁孩的一個懲罰,畢竟只是普通小鬼罷了,倒是你這個四境修為的人還跟一個小屁孩計較,真就不害臊,去衙門那裡親自領罰吧,然後把我們家大門修了,得虧我出手的早,否則你現在指不定在淮陽城那裡生不如死,你身後的大宗門也吃不了好果子,就是這麼一個天才隕落著實是靈州最大的遺憾。”
範觀只是輕輕瞥了眼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楊毅,看向從府邸損壞的大門中徐徐走出的中年人。
此人竟是連他都無法窺探體內氣機程度。
而且,府邸大門上方懸掛的牌坊,似乎並不是淮陽城十大家族的其中一個,淮陽城主城的內城,果真是不簡單。
範觀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彎腰拱手道:“晚輩自然會親自前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