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街道突兀出現的變故,讓一些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有些不清楚為什麼兩人會大大出手,又為了什麼而大大出手。
範觀的同窗之一的黑衣公子李志無奈輕撫額頭,嘆氣道:“這下完蛋了,如今只能期望範兄沒有起殺心,否則只會被淮陽城懲戒的最重,到時候範兄背後的宗門出面可能都無濟於事,只是那小子的口舌太過狠毒,萬萬不可拿範兄的軟肋下刀啊。”
一旁的青衫公子郭慶只是眯眼看向靈氣驚鴻處,輕笑道:“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聽天由命吧,不過範兄的境界著實讓我驚訝,與我等分別的時候只是二境,幾年未見,隨意一指就能發揮出三境巔峰的實力,想必在這幾年內,範兄的機緣不俗,哎,當真是追不上了啊。”
“郭兄可就說笑了,如今你也是已經躋身三境的修煉者,若不是因為看書耽誤了修煉,此時應當與範兄境界相差不了多少。”李志搖了搖頭氣笑道。
郭慶道:“不然,修煉乃是借外力滋養神魂體魄,而讀聖賢書是溫養心脾,靜心之道,一個在外,一個在內,內外相合,方能成大道。”
李志笑道:“莫不是郭兄想讀書讀出一個書仙?九州天下之中可從來沒有這麼一個說法,我倒是越來越期待郭兄未來的成就了。”
兩人說話間,不少明眼人似乎也看出了不用尋常的端倪。
範觀的三境巔峰一指揮出居然能夠和那個看著絲毫不起眼的嘴臭毛頭小子僵持不下瞬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一些境界不俗的人能夠看出,與範觀體內洶湧如浪濤的靈氣畫面相比,楊毅的體內就如死水,翻不起絲毫浪花。
不對,死水都有些誇讚楊毅,根本就是一張點滴不剩的枯涸河床,甚至河床底部已經被蟻穴蠶食的潰爛不堪,根本就不是一個能裝的住水的河床。
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如天上與地下一般,可為何還能僵持?甚至範觀面露凝重,不敢怠慢,這讓他們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範觀雙眸之中映照著以一指為中心向四周崩碎的裂紋,雖然面色上的變化不多,但心中也是有些驚疑,為何一位體內連靈氣都是乾枯的少年,會有這等禁制保護。
並且毫無理由的跑到自己的面前自尋死路,莫非是山上大宗門為了考驗自己的心智扔過來的一枚棋子?
範觀出聲道:“雖然不清楚你沒有靈氣是如何維持這等不俗的禁制存在於天地間,更不太明白到底是何人指派你這個可憐蟲前來試探我的底線,但這禁制一破,我或許會被淮陽城的規矩牽連,而你則是後顧無憂,準確來說,你比我賺。所以你就安心上路吧。”
說罷,手指輕彈,銀色琉璃的光幕瞬間遍佈裂痕,每一塊碎片似乎被未知的力量牽引,搖搖欲墜卻沒有徹底崩碎。
楊毅如同平時站街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災難臨頭的恐慌神色,反而是眉目之間流動著大喜,如果說範觀能夠打破禁制一拳砸死自己,就說明作者能夠影響幻想世界的能力有限,只能調動天地之間存在的手段,並不能自己隨心所欲的創造一些超級變態的陣法或者秘籍。
一旦對手靈氣威勢超過陣法禁制的承受極限,依舊會如尋常陣法禁制崩碎消散。
而之前的那些看似無敵的陣法,不過是作者調動了比他們所施展的手段更加強橫的陣法來抵消而已。
範觀再次伸出一指,三指其下,禁制徹底崩碎,楊毅的身形暴露在三指的注視之下,磅礴的靈氣瞬間傾瀉而至。
楊毅下意識雙臂張開,挺胸抬頭,安然赴死的慷慨模樣。
只是下一刻,範觀瞳孔微縮,傾瀉而出如洪水瀑布一般的靈氣又一次被某種力量阻擋,隱約間散發出來的靈氣威勢,絲毫不比前一道陣法禁制弱多少。
”第二道禁制?這怎麼可能!”
全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