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
楊毅已經走到了位於瀘州東南部山巒疊嶂的群峰以北的平緩地帶。
這裡已經沒有了高低起伏不定,坡度崎嶇不平的山丘。
相比較而言,這裡的郡城要比古河兩岸的那些建設在崇山峻嶺之中的郡城的規模要更加龐大。
山間下路婉轉交錯。
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一些路上行人或者騎著馬車的商旅看到楊毅的身形時皆是面露怪異,實在是想不通一個看著人模人樣的小娃兒為什麼要把自己整的像一個乞丐一樣。
此時的楊毅。
可以說在將近一個月的行程之內根本就沒有休息半刻。
甚至時閤眼都不曾有。
如今早已經發絲凝結,上面覆蓋著一層誰也無法言喻的雜質。
黑色的衣袖不只是在哪裡刮蹭破開了幾個大洞,楊毅卻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
面板相比於一個月前黑了大半,臉龐的輪廓線趨於明朗,眼袋發黑,毫無精神可言。
就像是一具兇屍拖著僵硬的身體漫無目的超前徐徐走著,雙眸空洞無神,對於兩側那些偷來目光的路人根本就不搭理。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渾身一抖,下意識的稍稍離遠些。
一些帶著孩子的行人將孩童眼睛捂住,低頭說了些什麼,孩童稚嫩的臉龐點了點,跟著自家長輩一溜煙的急行而走,生怕楊毅忽然在這裡犯了什麼毛病將他們殃及池魚。
一路上的店鋪酒館的店小二看到楊毅從遠處駛來,趕忙跑進店裡。
沒過多久帶著一位身形彪壯,濃眉大眼的漢子惡狠狠的盯著楊毅。
光是這體格就足以嚇跑一群沒事找事的地痞流氓。
而楊毅根本就沒側目,拖著疲軟的身形一瘸一拐的朝著小路盡頭走去。
店小二鬆了口氣,得虧店裡有這麼一號江湖打手,否則這看著跟個瘋子一樣的少年在他們店鋪裡鬧事那可就有些頭疼。
到時候店鋪老闆回來發現錢沒掙幾個反倒是店鋪被砸的不成人樣,還不得拿自己撒氣。
楊毅此時渾渾噩噩,頭腦發懵,只能機械般的抬著雙腳緩緩向前,甚至時雙手都只能吊在身形兩側,想要抬起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力氣。
說實在的,楊毅如今還能走,都是一個奇蹟。
自從被作者老狗的時空回溯擺了一手之後。
近乎一個月的行程幾乎不吃不喝不睡,沒每日每夜全是趕路。
這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估計三天就一命嗚呼。
擺明了就是打算把自己的身體機能徹底榨乾。
這就跟當年楊毅在天石城楊家的時候閉關半月不吃不喝一樣。
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更多的是一個體能上的消耗。
崇山峻嶺,對於身體的消耗更是達到了極點。
楊毅可以說如今只不過是吊了最後一口氣強撐著身體走在這條路上罷了。
當然。
楊毅巴不得把這口氣趕緊吐出來。
只可惜作者老狗根本就不給楊毅這個機會。
楊毅使勁的吐,作者使勁的塞。
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整出個現在這麼半死不活的架勢。
楊毅心中惡狠狠道:“作者老狗!你忒娘是不是個娘們,只知道折磨你爺爺我不給個痛快?”
隨即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使出渾身的力氣伸出一隻手朝著身側的樹幹砸去。
粗樹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楊毅虛弱的拳頭之上陣陣刺痛傳入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