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湖邊走廊,又是縱橫交錯的石板路,曲裡拐彎之後。
楊毅在祁婉婷的帶路下踏入了內城府客堂。
原本談笑風生的客堂在此刻有些冷了下來。
祁婉婷對著坐落於一側的黃恭望微微作揖後,退著朝門外離開。
楊毅環顧四周,這些身著官服的達官顯貴中,老人佔據大多數。
有的微微一笑,和藹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有的只是端起茶水輕輕抿一小口,有意無意避開楊毅的目光,不於其對視。
更多的則是眼眸陰冷,面色不善。
冷哼一聲也不多說什麼。
相信這些人已經知道了楊毅在內城之中的鬧騰,只是礙於淮陽城城主黃恭望的面子不好當中撕破臉皮。
當然了,楊毅何嘗又看得起他們?巴不得和他們撕破臉皮,生怕他們出手太輕。
只是心中稍微再次權衡了一下利弊還是選擇了忍。
就這破規矩,能讓這些內城老頭掛在嘴邊一輩子都嫌少。
黃恭望笑著朝楊毅點了點頭,拱手道:“承蒙各位照顧,那麼黃某就不在此處做過多停留,來日再來,我肯定不會空手而來,這一次確實有些著急了。”
一些老人站起身來,拱手回應。
官場之中的寒暄話語在此刻體現的淋淋盡致,文質彬彬、巧言妙語,能把楊毅聽的一愣一愣的。
一位老人手中端著溫熱的茶水,另一隻手捻著瓷杯蓋子,輕輕摩挲,輕聲道:“哼,沒想到就為這麼個凡夫俗子,就能讓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大人破壞淮陽城訂立已久的規矩,我還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身側老人蹙眉道:“夠了。”
那位老人手中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敲,冷哼道:“這小子背景到底有多大能耐,那般出言不遜如今反而還能活蹦自如往龍宮跑?莫不是說我淮陽城欺軟怕硬,以後豈不是天天開後門算了。淮陽城的規矩維護長達百年之久,如今居然就為一個凡夫俗子開先例,之後淮陽城的規矩和一張白紙有什麼區別?”
一些站起的權貴老人眼睛眯起,細微的觀察著黃恭望的表情。
黃恭望道:“那秦縣令有何看法?”
秦縣令兩根手指摩挲著光滑的瓷碗,出聲道:“得拿出一些能夠讓我等以及全天下都信服的東西,並且這個東西是全天下絕無僅有,而不是僅僅只是一個城主大人的關係,否則讓靈州其他勢力甚至是九州天下拿什麼眼光看我們,讓先前因為觸犯淮陽城禁律遭到懲治的山上宗門怎麼看我們。”
黃恭望笑道:“不知聖品陣法問世,可否讓在座的各位以及將目光投向這裡的全天下信服?“
嘶!!
聖品陣法??
秦縣令摩挲瓷碗的手指微微一顫,心口彷彿被人捏住般。
達官顯貴的老人們懷疑的看著楊毅,上下審視卻看不出任何特別。
一位白髮老人笑道:“城主大人,我等知道您為了保全這位公子付出了很多,可是這話……還是得嚴謹一下,畢竟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付之東流,收不回來的。”
另一位身著黑色官服的老人輕笑道:“莫非黃城主尋找到了一位千年難遇能夠結出聖品陣法的大天師,與淮陽城做了筆交易,說服了那些大家族保下了這位公子,若是如此,還都能說得通,可這兩者之間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吧?”
“聖品陣法真的存在嗎?莫不是城主大人今日操勞過度,說一些笑話,如此的話,這個笑話當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又有一人道:“如今無論是山上陣法宗門還是江湖武林,能夠結出靈品陣法的修煉者少之又少,聖品陣法也早已經失傳近千年,城主大人是不是看錯了。”
秦縣令緊緊的盯著神情怡然自得的楊毅,他不看確認內心的猜想,只能靜靜的等待黃恭望揭曉。
黃恭望點了點頭:“其實並沒有諸位想象的那麼複雜,正是我身側這位公子。”
眾人齊齊將目光落在楊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