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塵煙四起的青石街道上。
原本濃郁的煙霧漸漸淡去,深可見低的大坑內有一道消瘦的身影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魁梧漢子歷章恆瞳孔一縮,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剛才一槍幾乎是將楊毅徹底洞穿了兩次,就算是三個範觀站在那裡只會連骨灰都不可能留下。
此時楊毅居然能依舊完好無損的站起來,且不說究竟還有沒有活著,光是這具肉身能夠在承受他最強兩槍而不倒就足以讓他震驚。
然而他卻看到,地坑之中隱約可見的灰濛身影拍了拍肩膀灰塵,朝著坑外緩步走出,直到楊毅清晰的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一片寂靜。
楊毅環顧四周的狼藉,心頭冷聲罵道:“特孃的作者狗賊,是真的為了大綱,為了不讓你爹我死什麼都敢寫出來啊,符不符合邏輯你都敢往出寫?無妨,越不符合邏輯就說明越脫離大綱,你越不想看到的場景我就非要給你攪渾,我就不信你不寫死我!”
心聲落下,抬眼看去,視線所及之內,只剩下不遠處的歷章恆死死地望著自己,冷聲嘲笑道:“這就是你的殺手鐧了嗎?氣勢上倒是有些能耐,破壞花草閣樓的手段距離殺了我還是有些差距,你滾吧,換個人來。是要能瞬間殺死我的人,你還是不太行。”
歷章恆想要說什麼,有一人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深深看了一眼面露不屑的楊毅,隨即點了點頭後,身形向後一掠,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漆黑虛空之中。
楊毅眉頭一挑,玩味道:“這是怎麼了?淮陽城這種狗窩沒有一個能出來咬人的狗?呵呵,我說淮陽城的所謂家族不過是隻會窩裡橫的土狗罷了,你們不信反倒是找上門來自己證明自己,何必自討苦吃?”
四周一片寂靜。
楊毅見無人回答,有些吃不準了。
莫非是自己罵人的功底還需要磨練?這些言語還無法真正刺激到他們?
要知道自己如今罵人完全就是三句話離不開一個淮陽城,本想著靠此來激發這群家族的怒氣,好讓這些藏居於幕後的真正大佬當面直接斬殺自己,總要比在內城之中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要來的更實際一點。
要知道他不是來找人,而是來找死。
這時,楊毅視線之中的青石街道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抬眼望去,一輪狀若白玉盤的明月徐徐升空,漆黑的街道在此時總算是多了一絲幽暗色彩。
然而楊毅卻能看到,有一人單手託白玉盤,另一隻手負於身後,隨明月一同升空。
天地之間,無數星點不斷匯聚於明月之中,整個明月熒光流彩,玄奧的紋路清晰可見。
楊毅嘴角一撇,出聲道:“你們這些內城的狗不會都喜歡在打架前來一手嚇唬人卻毫無用處的花架子嗎?”
“你們儘管直接宰了我,我楊毅,只求一死!”
中年男子袖袍揮動間,明月之中如有靈智,一道光束瞬間自半空中籠罩而下,將楊毅的身軀包裹其中。
楊毅下意識微咪雙目,隨後發現自己身軀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楊毅再熟悉不過,正是作者每一次施展陣法限制住自己身軀的手段。
如出一轍。
“只求一死?大言不辭。”一位駝峰老人身形旋轉而落,鞋尖輕觸地面後匪夷所思的朝著楊毅方向激射而來。
右手五指如鉤,指尖之上五道燭火般的靈氣在空中拉扯成五條長蛇。
幾個閃爍間,駝峰老人就已是來到了楊毅身前不足半米。
又有一道身形飛掠而至,雙袖揮動間,有兩條靈氣長蛇扭轉而出,豎瞳緊盯楊毅,口吐蛇信,兇光乍現。
“小子,雖不知你到底得到了何等至寶,讓你能夠如此隨心所欲的使用各種陣法而不靈氣枯竭,但今日的鬧劇該結束了。”柳風不知從何處捏了一片翠綠樹葉,夾在兩指之間。
輕輕一彈,原本輕盈飄蕩的普通葉片如有神助,
嗖的一聲。
葉片化作一道弧光,朝著楊毅眉心飛射而出。
街道微微顫動,楊毅腳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刻在地面之上的陣法紋路坑槽,紋路表面光滑無比,如同天然形成。
這自然是兩位陣法大師的手筆。
作為此方天地陣法禁制的陣眼所在,能夠隨心所欲的改變地形,包括在楊毅腳下新增一道陣法凹槽。
只是這道陣法凹槽就只是很普通的坑槽而已,陣法與陣法之間的排斥性質即便是兩大陣法大師聯手也打破不了這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