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農寺少卿府前,左麟衛當真讓出來一條直通府門的路。
這一刻的許天衣,再度成為了焦點,無數視線匯聚在其身上,好奇地看著他如何做出選擇。
慶王朱瀝目視許天衣:“言行必果,府上行兇殺人,死罪,殺害朝廷三品大員,死罪,我朱瀝一品親王,會是人證,你想好,便無人攔你。”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許天衣從儒雅男人身旁走過,側目而視:“世人所謂,慶王軟弱無能。今日見證了,是世人愚鈍。愚民一詞,不是虛來。”
慶王無言。
眾目睽睽之下,許天衣拾階上府,一眾持刀府兵,畏懼膽寒,不敢阻攔。
少時,有慘叫聲隱約從府邸傳出。
不待左麟衛衝入府邸,一人從府中走出來。
染血黑衫許天衣,隻身一人取頭顱。
司農寺少卿孫平第,死。
無數兵士,望著那年輕人,望著那年輕人手中提的頭顱,心神震動。
光天化日,他居然真的殺了從三品司農寺少卿!
左麟衛衝上前去,將許天衣擒拿。
王由隘看著那顆從許天衣手中拿下來的頭顱,死前的孫平第,面部懼色,全然無了之前對小女孩殘忍下手時的可怖和猙獰。
“承天建左侍許天衣,府上行兇殺人,殺害朝廷從三品大員,司農寺少卿孫平第,死罪!”慶王朱瀝高聲道。
刑部、承天建的人都是上前,卻是聽到慶王繼續說道:“人犯暫由禁軍左麟衛擒拿,刑部職權不夠,無審查之職,承天建避嫌,無複查之職。”
“慶親王。”刑部主司杜描出聲道。
“本王會親自稟明聖上,當這次案子的主審,刑部想插手,屆時可與大理寺一同參與陪審。”朱瀝一句話堵死。
“是。”杜描應道。
這位刑部主司如何也沒有預料到,一向性情溫和友善,從不過分廟堂之事的慶王,這次為什麼突然插手進來,而且一改往日性子,變得強勢奪人。
如此慶王,竟是對人有種莫名的強大威懾。
果然,出身皇室,哪有好惹的,何況這位還是當今聖上的兄長。
杜描退下了。
按照侍郎大人的意思,如果許天衣上府殺人,借坡下驢不要阻攔,而對方若是殺了人,就一定要當場拿下,最好還是由刑部的人拿下。
刑部負責案件審查,拿人名正言順。
只是不曾想,今日遇到了這位突然強勢起來的一品慶親王,他一位小小主司,是如何也無能為力了。
不過好在,許天衣被禁軍拿下,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下殺人,慶王更是出言做人證,還要親自審案。
許天衣,必死無疑!
承天建的人也在沈曼曼揮手後退下。
這位沈右侍沒有多說,只是與慶王對視點頭後,便帶著承天建的人離開。
慶王轉身,望向府門前,那些看著自家大人的腦袋而膽戰心驚的府兵,聲音不怒自威:“府兵護院失職,全部處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