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小院有人敲門。
許天衣走出房門,接連下了數天的大雨終於小了,小雨朦朧,帶有一些薄霧。
站在走廊中看雨的許天衣,看了眼李而,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裡。
一個熟悉的小袋。
李而將小袋提給他:“吶,人家給你的,為了等這麼一破袋子麵條,都耽誤我住進大宅院裡去了,今天搬家?”
許天衣沒有接袋子,而是問道:“那小丫頭沒說要見我?”
李而目光移向走廊外:“沒,沒啊,你真夠自戀的,你又不是人家的爹,人家為什麼非要見你?”
許天衣看著她目光遊移不定,說話也明顯不順暢。
“你把她打發了。”
被許天衣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少女有種不自在的感覺,支支吾吾說道:“沒,沒有,人家又沒說硬要見你。”
沒聽見許天衣說話,少女抬頭,看到的是淡漠冷厲的目光,倔強說道:“我也不是打發她,就是跟她說了句會把麵條給伱,沒有別的事就這樣吧……別的真沒有再說什麼了!”
“然後她就走了?”許天衣問道。
“嗯,走了。”李而猶豫了一下,弱弱說道,“看她眼睛挺紅的,應該是哭過,不過不應該是為了你走就哭吧,是不是挨她爺爺訓了,所以沒心情再見你?”
李而忽然打了個寒顫,因為許天衣的目光異常冰冷。
“鸞計!”
許天衣聲音剛落下,一襲黑色簡衣的鸞計就出現在走廊之中。
“去查查發生了什麼事。”
“是。”
“我去。”李而覺得自己待在這裡怪害怕的。
“你就站在這兒。”
許天衣的聲音不大,但這個時候的李而,平日裡乖張刻薄的雪燕,卻是一動不敢動,因為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極其可怕的冷意,從她的腳底板一股腦兒衝上了天靈蓋。
少女老實了,站在原地,不敢動。
只是李而心中腹誹,這個傢伙幹嘛發這麼大的火,自己不過就是趕走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嘛,大不了再將人叫回來就是了。
就這樣在走廊中站了好幾炷香的時間,李而都有些煩躁難耐了,卻見許天衣仍如雕塑站在那裡,只能老老實實待著,不敢有絲毫異動。
鸞計從小院門口那邊快步而來,李而撥出一口氣,心想終於能歇歇了。
“先生。”鸞計躬身。
“說。”
“墨齊仁死了。”
這話說完,鸞計清楚感受到一股冰冷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不禁有些驚疑,先生的氣勢竟是如此可怕,連他這個二品高手都出現了莫名的危險感。
“那老頭兒死了?”李而一愣,接著否定道,“不可能,那小丫頭的爺爺死了,她怎麼還有心思來這裡?她真的剛才來過,這麵條是她親手交給我的!”
說著,少女還提了提手裡的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