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苡沫撥出一口氣,坐回了位子。
她清楚許天衣是故意在激怒他,每次都是這樣,這個傢伙跟人說話總是衝得很。
與其說是她一直跟他在對著幹,她倒是覺得每次都是被他逼到了這樣對立的地步。
“朱裕欣不適合銀行,你另選他人吧。”朱苡沫的嗓音中減少了些許威嚴,平靜如水。
“你與我說沒用,你要說服的是你那位侄女。不是我打擊你,給你三天三夜,伱也說服不了她。你捫心自問,她聽你的話嗎?你去勸說,只會更加堅定她要進銀行的決心。”
許天衣笑容變得和煦,變得意味深長。
朱苡沫一雙鳳眼逼視許天衣:“你答應了她什麼!”
事到如今,她豈能不知,一定是許天衣與朱裕欣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才使得朱裕欣,甘願加入銀行。
因為許天衣表現得太自信了!
“你真要聽,我怕你坐不住。”許天衣襬擺手,“還是別聽了,為了你好。”
站在一旁的起靈,神色無奈。
許天衣越是這樣說,就越是會刺激自家殿下,碰上這麼一個人,對自家殿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說。”朱苡沫說道。
起靈閉上了眼。
果然啊。
許天衣攤攤手:“也沒什麼,就是跟你那位侄女說,保慶王不死嘍。”
砰!
朱苡沫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看著許天衣。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風言風語!”
黑衣女子如捕食的花貓,盯著許天衣,只待長公主殿下一聲令下,就將其當場擒下。
饒是習慣了這個傢伙的口出狂言,在聽到這句話後,朱苡沫還是沒有忍住,她現在已然將許天衣當成了一個瘋子看待。
保慶王不死?
慶王是一品親王,是她的三哥,誰能殺他?誰敢殺他!
面對暴怒的朱苡沫,許天衣反而折身,坐回了位子。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麼,國安之徵岐王死了,青黎兵變黎王死了,下一個不就該輪到慶王了?沒有哪個女兒不心疼自己的父親,你可以把我的話當作是與朱裕欣的一樁交易。”
許天衣甚至是在充斥怒火的目光下,風輕雲淡地喝了口茶。
朱苡沫不斷告訴自己要鎮定。
“不過是一介布衣,去了西域做出點功績,丘南國之於我大承,渺小如何?你之官職俸祿,不一樣來自我大承?何敢斷言我大承皇室之事!”她嗓音冷厲。
“國安之徵,岐王率軍出征南方大山蠻族,七萬虎賁軍全軍覆沒,就連岐王本人也是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乃大承皇室之無畏氣魄。”許天衣說道。
“可這背後,完全就是岐王保家衛國的一腔熱血,是鐵血軍人的沙伐勇氣和愛國情懷?就沒有一點其他的原因?”
面對許天衣平淡的質問,朱苡沫的嬌軀竟是微微一顫。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起靈退出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