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船伕固執又不乏堅定的話語,張三丰感慨良多。
白眉道人終究沒有拂了船伕的意,將手中的碎銀子復又收了起來。
“船家啊,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嶽武穆的故事。”
張三丰收起碎銀,靠在船篷邊上,主動和老船伕攀談起來。
這老人雖然話語粗俗,但其到底是淳樸百姓,對張三丰始終保持著好心。
對這種心熱的老者,張三丰閒來無事之下,也有興趣和他多嘮嗑嘮嗑。
“害...”
老者聽到張三丰的話語,拍了拍蓑衣,發出一聲嘆息。
“小時候曾經聽老一輩的老傢伙們提起過。”
“聽說那個人可是個大官哩!”
“我爺爺前面那輩兒,據說私底下也參與過反金義軍,在那嶽武穆帳下效命過一段時日。”
“他們的部隊鼎盛之時,發展不下數十萬之眾!連當初那些如狼似虎般兇惡的金人,都聞風喪膽!”
說到這裡,老船伕眼裡閃過憧憬,隨後又轉為暗淡。
“不過這又有啥子用呢,終究還是沒把這些蠻子給趕出去。”
“就連那個嶽武穆自己,都把命給搭了進去。”
“到底圖個啥子呢?”
“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哪怕比不上那些達官貴人大老爺們,但好歹還活著啊!”
聽到之前張三丰滿不在乎的話語,船伕也逐漸放開,言語間有些大膽起來。
“哈哈哈!”
張三丰聽到船伕帶著疑惑傳出的話語,笑著搖了搖頭。
“船伕啊,你老人家沒去過宋朝,自然是不會懂的。”
“在那裡,每個漢人,都能昂起頭來,頂起脊樑的活著。”
“雖也有階級之分,但每個人都能透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過的更好。”
“曉書習禮,識文斷字,每個人都有機會。”
“寒微之家也有登上朝堂,大尊大貴之日。”
“雖說重文輕武,導致無法抵禦異族的刀鋒鐵騎,再加上之前宋帝昏庸無能,錯殺忠臣良將,喪失了北伐之機,趨至滅亡。”
說到這裡,白眉道人的話語中,也不覺透露出惋惜之感。
老船伕停下手中划動的船槳,靜靜聽著張三丰在旁邊慢慢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