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只聽一聲轟然巨響,便瞧見煙塵滾滾,漫天而起,大地顫顫,土塊橫飛,地面上一個巨大的深坑,坑中倒伏著一男兩女三個年輕人,正是雲子淵和鬼牙、靈萱三人。
“你們沒事吧?”雲子淵拄著劍站起,見鬼牙和靈萱也都甦醒,問道。
“放心吧,死不了……”鬼牙和靈萱相互攙扶著站起,隨口回應道,“你呢?你沒事吧?”
剛剛全靠雲子淵以道一戰甲護身,全部的衝擊力基本也都由雲子淵一人承擔了下來,所以鬼牙和靈萱並沒有受傷,她們更加擔心雲子淵的傷勢。
然而云子淵並沒有回應鬼牙和靈萱的關心,在問了剛剛那一句話後,他便一直沉默不語。
鬼牙奇怪地瞥了雲子淵一眼,見其一直仰著腦袋看向上方,便順著他的視線也向上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是嚇了一大跳。
此刻三人只見,在這被她們三人砸出來的巨大深坑邊緣,一張張鬼氣森森、陰寒兇惡的頭臉連成了一片,無數雙閃著凜凜寒光的眼睛齊刷刷、直勾勾地往深坑裡的雲子淵三人看去。
而在三人的頭頂正上方,那三十名頭戴弦月面具的弦月眾也在盯著雲子淵三人,他們散發出來的強絕氣勢彷彿是匯聚成繩,纏繞在了雲子淵三人的脖子上,便欲索命。
一時間,萬籟俱寂,無論是雲子淵三人,還是烏泱泱盜月樓的一大幫人,全都像是被時間靜止了一般,紋絲不動。
此時此刻,此間無人膽敢發聲,令人心悸的沉默維持了很久,眾人只是大眼瞪著小眼,形同假人。
而那地上鴻溝、虛空界斷之上,剛剛被三十弦月眾轟出來的孔洞,此刻已經自動癒合,再不見任何的縫隙,無法穿越。
這便意味著,對於盜月樓來說,這疑似是從那“遺地”裡出來的三人,是他們今天唯一的收穫,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餘力再一次轟開那道界斷了。
想到此處,這三十弦月眾人人咬牙切齒,對地上那三人是痛恨非常。
先前正是因為這三人突然從那孔洞來飛、不!是砸了出來,將他們本欲進入“遺地”到隊伍打散,最終錯過了時機,並沒能進入“遺地”。
三十弦月眾排眾而出一人,頭戴唯一的滿月面具,正是三十弦月眾的首領。他看著地上的那一男兩女,突然眼睛一亮,竟是覺得三人中的那名男子有些眼熟。
“你們……”
弦月首領甫一開口,雲子淵突然便有了動作,其竟是連聽都不聽,兩手抓起鬼牙和靈萱,御起太乙天都劍就向地底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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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裂千隙,雲子淵一腳踏地,尋了一條地縫便御劍遁入其中。一時只見驚塵暴蕩,整個地面豁然下塌,竟然連地中巨巖都碎成了粉末。
藉著滾滾煙塵的遮掩,雲子淵遁地疾行,瞬息之間已是逃遁千里之外。
此刻只見,弦月之上悠悠然飛出一人,也不如何廢話,只是輕笑一聲,手捏法印,使出法天象地的大神通來。頓時在其身後,一尊模模糊糊看不清模樣的萬丈巨人浮現,猛然向地一抓,便將方圓萬里內的土地生生給提了起來,高出周圍地面足有十多丈,顯露出極其高深的搬山道法。
雲子淵身在地中,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這一盛況,但也能從大地的震動中感應到發生了何事。
方圓萬里內的地層被生生抓了起來,雲子淵在地裡左衝右突,像是鑽地的螞蟻一樣,卻始終也無法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