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流如織,黑衣修士攜著林明河衝破人潮,不時有受傷的無辜百姓被狂湧的氣流捲起。雲子淵飛快衝上,他抖手揮舞著披風。披風在雲子淵的揮使下,宛如一片黑色的雲彩,將被掀飛的眾人一一接下。
同時,雲子淵腳步不停,在一片驚呼聲中,他腳踩著元氣凝磚,不是飛行,勝似飛行,在禁空的街道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前方的黑衣修士。
如此一來,雲子淵便不擔心會丟失黑衣修士的蹤跡了。
黑衣修士覺出不對,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雲子淵竟然能夠立身虛空之上,不由很是驚訝。同時,他也很清楚,這樣一來,自己的行蹤將無從遮掩,而且沒有人潮的擁堵,雲子淵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自己終將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於是乎,黑衣修士把心一橫,他驟然站定,回身直面雲子淵,口中大聲喝道:“再敢向前一步,我殺了他!”
說罷,黑衣修士將手中提著的林明河一把摔倒在地,左腳毫不客氣地踩到林明河的脖子上,似乎只要雲子淵再敢向前一步,他就一腳才斷林明河的脖子,讓他當場喪命。
這同樣會引起萬戈城的大亂,讓萬戈城失去理智,從而防線崩潰。雖然這個時候,他背後的天門勢力還沒有做好奪取萬戈城的準備,但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不過出乎黑衣修士預料的是,天上的那個白衣飄飄,劍氣森森,頗有一代劍神風姿的小小少年,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根本不予理睬,追來的速度不減反增,實在讓黑衣修士嚇了一大跳。
“不愧是劍修!如出一轍的激進,與愚蠢!”
黑衣修士心一橫,左腳高抬,林明河不過是一個清淨初境的修士,被他踩斷脖子,踩爛腦袋,決計沒有生還的可能!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給我死!!!”
就在這個瞬間,在黑衣修士左腳下落的那一霎那,天地瞬間安靜,瞬間凝固,這一條街道好似被光陰所拋棄,成了時間不再流逝的放逐之地。
便在這個時候,雲子淵飛身直進,眨眼的功夫,便從黑衣修士的腳下救走了林明河。
不過,就在林明河弗一離開黑衣修士腳下的時候,天地重回正常,時間繼續流轉,黑衣修士的左腳重重踏在了地上,深深沒入其中。黑衣修士沒料到這一遭,身體瞬間失衡,險些就要向左傾倒。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清淨圓滿修士,神魂與肉身相合,反應力自是快速無比。
只見他右腳一點,強行讓自己騰躍了起來,雖然在半空中繼續傾倒了,但是卻延緩了他倒地碰撞的時間,讓他有那麼一瞬可以出手的機會。
雲子淵才從他的腳下救出林明河,還沒有遠離,正處在黑衣修士的攻擊範圍之中。
此刻只見,黑衣修士雙手一搓,竟從手中搓出一道火舌,轉眼爆烈,變成一隻大鳥,全身烈焰騰騰,兩隻火翼一展,向前合攏,便將雲子淵和林明河包圍。同時,火鳥尖銳的鳥喙向前一啄,比刀劍還要鋒利,要將雲子淵手中的林明河當場啄死。
林明河雙手雙腳都被鎖鏈束縛,嘴巴也被封條封印,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的他雙眼倒是敏銳,見尖銳鳥喙啄來,他瞳孔巨震,不安地挪動。
雲子淵卻是毫不驚慌,他左手一震,披風將林明河重重包裹,像是包粽子一樣,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同時,雲子淵扭腰一轉,右手劍指點出,正中火鳥通紅的鳥喙。
嗤的一聲,雲子淵眉頭一皺,先天真一劍氣猛烈爆發,那火鳥一瞬間便被劍氣撕裂成無數碎片,無數火光,一點點湮滅。
不過,當雲子淵將劍指收回來時,他更發現,自己的食中二指已經被火鳥那通紅的鳥喙給灼燒得發黑、燒焦,現在還在發著“滋滋”的響聲,已經被高溫烤熟了。
能夠將雲子淵經過劫雷洗禮的肉身燙熟,那火鳥通紅的鳥喙上,熾烈的高溫實在難以想象。
雲子淵右手握拳,那一點點燒焦的痕跡很快就被他肉身強大的自愈能力所癒合,不過那燒焦的痛楚還是傳到了雲子淵的心中,這讓他很是興奮,有了戰鬥的血脈噴張之感。
不過眼下並不是戰鬥的好時機,更不是戰鬥的好場合,周圍還有那麼多來不及疏散的行人,雲子淵自然不會在這裡與黑衣修士大戰。只見他左手一揮,以火之神權操控火鳥的碎片,匯成一把火劍,向落地的黑衣修士射去。
黑衣修士心中一驚,在地上彈動,避開了火劍,但卻被火劍將自己的衣袍釘在了地上。
趁此時機,雲子淵揹著林明河,踏著元氣凝磚,飛快沖天而起,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要返回了萬友客棧,將林明河交給那個“店小二”,這件事情,這樁交易,也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