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開六人嘲諷的大笑在雲子淵看來,就和死人的呼吸一樣,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看見他們六人呼吸急促,在這院子裡捧腹走走停停,眼中冒光,口中喃喃低語,更時而傳出瘮人的笑聲,一副瘋魔的樣子,雲子淵總算稍微能夠體會到風狂門的“瘋狂”了。
只是這種無意義的瘋狂,在雲子淵看來,倒不如說是心魔的一種,除了讓人瘋魔,讓人癲狂,就算再讓他們修行如何精進,也不過是離死亡更近一步而已。
“把自己一步步推向死亡,來換取一時的強大……愚蠢!”
雲子淵直起身來,右手在左手食指上一抹,一點輝光乍亮乍隱,一件物事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尹開雖然大笑不止,但其實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還停留在雲子淵的身上,見他有了動作,立刻擺正了身體,鑲著金邊的寬刃大刀現於手中,戒備地指向雲子淵。
“你想做什麼!若是想要殺我,你可要想清楚代價,我的母親……”
“我連你們的天玄都不放在眼裡,還去管你的母親是誰?我連你有沒有母親都不在乎!”
“你!”尹開勃然大怒,他平生最恨有人感拿他的母親說事,不管是嘲是貶,哪怕是恭維,尹開也不願意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
因為在尹開看來,他的母親就是世界上最聖潔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玷汙她,言語上的提及也不可以!至少在他的面前不可以。
所以聽到雲子淵近乎是侮辱性的言語,尹開青筋暴起,元氣騰騰,哪怕是明知不是雲子淵的對手,他也要讓雲子淵付出代價,不敬的代價。
不過雲子淵卻是完全不給尹開動手的機會,只見他飛身迎上,左臂一揮,捲起風雷之力,倏忽間便將尹開身上元氣擊散,瓦解了他的攻勢。同時,狂卷的風雷之力透身而過,更將尹開身後的五人全都擊倒在地。
“你!”尹開瞳孔巨震,哪怕先前已經體會了一次,但還是不敢相信,同為清淨初境的修士,為什麼他就可以這麼強,強到讓自己連在在其面前出手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很快,尹開的注意力便從實力的對比上轉移開,轉移到了雲子淵手中的那塊玉佩上。
雖然之前從沒見過,但是眼前這塊帶著流雲天劍紋飾的玉佩還是讓尹開有些恍惚,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雲子淵收起玉佩,負手傲立,對尹開說道:“聽你剛剛的語氣,似乎你的母親,在風怒城、在風狂門裡頗有地位,那麼你一定近距離見過你們的天玄掌教?”
“是……”雖然不知道雲子淵想要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這麼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反正尹開就是回答了,他很快就大大方方接受了這一切。
雲子淵雙眼瞳孔隱帶金色,忽有微風吹動白色衣袍,如同飄遊的白色流雲,上有云霞劍紋映襯,他隨意站在尹開的身前,從容閒適,不怒而威。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要識得剛剛玉佩上的氣息,如果你家掌教真的是天門客卿的話。”
聞言,尹開突然瞳孔巨震,整個人打了個寒蟬,他兩手顫顫巍巍地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頰,說道:“你是天門的人!”
尹開因為母親的緣故,確實和掌教凌嘯天關係匪淺,經常能夠得到掌教的接近,提點修為,所以他見過掌教身上的那塊天門客卿玉佩,也對玉佩上不似人間汙濁的清雅仙氣有所感應。
然而剛剛經過雲子淵一番點悟,尹開突然回想起了掌教的天門客卿玉佩,然後又意識到,雲子淵剛剛那塊玉佩上的清雅仙氣,可要比掌教的天門客卿玉佩更要濃厚許多!
那也就意味著,眼前這個不大的少年,他在天門裡的地位,只怕要比之自家掌教的客卿之位更要高出許多!
這怎麼可能!尹開很想大喊出來,只是他不敢。眼前這個少年能夠以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為,在天門裡的地位高過天玄境界的客卿,絕對不是一個他可以招惹的人,哪怕是他的母親,甚至是整個風狂門,恐怕也不能去冒犯他。
緩緩退後數步,在五位同門震驚的注視下,尹開收起寬刃大刀,對雲子淵單膝跪了下去。
雲子淵不是一個喜歡下跪的人,他自己不喜歡跪,也不喜歡別人跪自己,只是為了要端架子,他沒有阻止尹開,而是待他徹底跪下後很快就將他扶了起來。
在雲子淵的眼神示意下,尹開揮手讓五位同門先行離開,同時還囑咐他們不要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一個字也不要,安安分分,平平靜靜地回去了就行,不用擔心自己。
等到五人都離開後,尹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大人您……您怎麼來了風怒城,身邊也沒個守衛……”
“你看我需要守衛的樣子嗎?嗯!”雲子淵學著修羅神將的樣子,斜睨著尹開,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