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門洞開,一縷縷劫雲從中飄來,越積越厚,如大海翻湧一般,波濤如怒,一道道龍尾電光遊移在雲層之間,雷聲綿延,觸碰山壁,又反震回來,聲聲激盪。
無數悲鳴響徹雷聲中,這些年輕的修羅殿學員修士們,面對劫雷完全無能為力,只是提著元氣,一邊躲閃,一邊硬撐,時不時便會有幾人支撐不住,丟了性命。
另一邊,癱倒在地的紅衣僕從已然無力,只能眼看著一個又一個黑衣僕從在劫雷的滌盪下,灰飛煙滅,連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
便在這時,只見一道血色虹光強勢破開層層雲霧,撕碎道道閃電,突兀出現在了空間之門前。
血色虹光散去,現出其中修羅神將的身形,可見其一身鎧甲威嚴橫霸,臉上修羅面具有稜有角,神異非常,眼中流露出的精光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神將大人來了!有救了有救了!!!”有人大喊道。
沒有人會注意不到修羅神將的存在,此刻,修羅神將屹立萬鈞雷霆之間,神儀內瑩,星光湛湛,氣罩山川,嶽峙淵淳,幾有與天同化之概,整個人發出一種神威蓋世的神靈之氣!
紅衣僕從見了,頓時安下心來,便瞧見修羅神將雙臂一展,將背後斗篷扯下,猛地向上一拋,化作一片血色天幕,包天覆地,將此間所有的雲霧雷電都包裹其中。
修羅神將右手高舉,抓起斗篷一角,猛地向空間之門揮去。
瞬間,血色天幕將所有的雲霧雷霆都扔回了空間之門內,同時,修羅神將的披風掛在了空間之門上,像是一件門簾,定住了空間之門,也隔絕了門那邊的劫雲。
“神將大人!”
“神將大人!”
“神將大人!”
……
一陣海嘯山呼,倖存的修士們紛紛跪了下來,神色恭敬。
“嗯。”
修羅神將輕輕應了一聲,也沒怎麼搭理,徑直來到紅衣僕從身前,問道:“怎麼回事?”
紅衣僕從略微思索一番後說道:“是雲子淵,接他的空間之門,連線到了一處雷劫之中,應該是天玄雷劫,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力量層級卻被限制在了清靜境界。”
修羅神將“哦”了一聲,踱步繞著地上的紅衣僕從,說道:“你是說,雲子淵完成了試煉任務,擊殺了半步天玄,然後現在被困天玄雷劫之中?”
“是否被困尚不清楚,因為不知道為什麼這天玄雷劫的威力會被限制在清靜境界,無法判斷。而且這天玄雷劫按推測,應該是那個半步天玄突破而招來的,不似人為雷法演化……”
“這就奇怪了……”修羅神將咕噥了一聲,說道,“難道你想告訴我,雲子淵不僅僅完成了任務,他殺的還不是半步天玄,而是真正的天玄?!”
紅衣僕從愣住,沒有接話,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接話,雲子淵殺了一個天玄?這是多麼滑稽的一個笑話啊,可笑到沒有人笑得出來。
“好了,先不管其他,你先下去療傷吧。”
說吧,修羅神將隨手揮出一道黑光,在紅衣僕從身上一掃而過,頓時讓其四肢再生,身體復原。
紅衣僕從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向修羅神將躬身行了一禮,拖著步子便向石壁走去。
修羅神將點點頭,而後才對還跪在遠地的眾人說道:“都起來吧。”
“是,謝神將!”
……
修羅神將信步走到空間之門前,掀起像是門簾一樣掛著的斗篷,他往裡看去,入目便是劫雲重重,電蛟翻騰,隱約間似乎可以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盤坐其間,不斷接受劫雷的洗禮。
“雲子淵?”
那個模糊的人影在劫雷的轟擊下,全身血肉一時糜爛,一時完整,很難看清楚那個人的真正相貌,修羅神將只依稀能透過這扇空間之門,感應到一點點氣息。
這時,在其身後還倖存的年輕修士們低聲議論了起來,但事實上,他們只是在向修羅神將申訴,或者說是告狀,而他們想說的,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那就是:這次的意外,是雲子淵的陰謀!
“你們的意思是,這是雲子淵故意發動的襲擊?”修羅神將有些好奇他們的想法,或者說,有些好奇他們的說辭,於是出言問道。
見真的引起了修羅神將的注意,那幾個在陰九指使下,一直在大聲詆譭雲子淵的修士嚥了口口水,略緊張地說道:“回、回神將大人,這毫無疑問是雲子淵那個叛徒做得好事啊!”
“是啊,神將大人!那個通向雲子淵的空間之門一開啟,便有這些莫名奇妙的雷電襲擊,害我們又死去了好些夥伴!”
“雲子淵一定是早就有了反叛之心,所以趁著這個外出的時機,用了不知道什麼手段……”
修羅神將搖了搖頭,很是失望,失望他們的說辭都太過老套,太過無力,沒有任何的殺傷力,甚至連雲子淵時如何佈置這種襲擊,他們都沒有弄清楚,連編造也沒有編好,實在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