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掌勁不斷轟擊,血焰老祖一連數掌、數十掌、數百掌拍出,直至體內回氣不足,勁氣洩去,他捂著胸口,急劇喘息,猛一抬頭,卻見被其不斷轟擊的雲子淵竟是閉著雙眼,安然無恙。
血焰老祖的掌勁火勢雖然不猛,但初時連綿不絕,血焰老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每一記重掌都準確無誤地轟擊在雲子淵的胸膛心窩,以雲子淵的脆弱肉身,不該如此才是。
“怎麼可能!?”血焰老祖滿臉緊張和不可思議。
便在這時,只見雲子淵閉著眼,將身一振,左臂高高揚起,復又重重落下,竟是一掌拍出,拍在了其手中的長棍之上。
瞬間,一道劍氣轟然爆發,在血焰老祖的刃尾上一閃而過。
“啊——”
血焰老祖飛身速退,其刃尾被一分為二,鋒刃部分被斬斷,截面平滑光潔,劇烈的痛楚湧現血焰老祖的心頭,他難以抑制的淒厲慘嚎聲響徹雲霄。
另一邊,只見雲子淵全身劍氣流轉,其身上的九道氣劍之上,不知何時爬滿了一條條鮮紅的血線,先前血焰老祖轟出的如火掌勁便是被這九道氣劍所承受。
正當時,雲子淵陡然睜開了雙眼,眼中劍氣暴射,九道氣劍竟而一一暴碎開來!
轟!轟!轟!轟……
一連九聲轟天怒鳴,隆隆響過天際,晃眼之間,激盪起萬丈黃沙,千尋惡浪,天地之間海嘯山崩。
一柱擎天劍氣之側,又見九道劍氣相隨,與之互相交纏,如同九龍盤柱下,夭矯盤曲,彷彿有駭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血焰老祖一眼望去,瞬間憶起了四年前在南域群山面對那道萬丈劍光時的場景,心頭驚懼、焦灼和不安的情緒無從掩藏,臉上神情是滿是呆滯。
通天劍柱緩緩凝縮,雖是緩慢,但是其震懾天地,無人敢動,無人能想,便不覺時間的流逝,待劍氣全數湧入雲子淵的身體裡後,他放聲怒喝,體內劍氣瘋狂流轉,一息之間便不知執行了多少個周天。
雲子淵此刻已經正式開始了破境清靜的流程,只是他的境界與其他修士截然不同,不論是先天真一劍氣的存在,還是先前九道氣劍鎮壓己身,亦或是此刻他仍操控著有法相之力的天玄劫雷,這些都讓他現在的破境情況完全不同,所以血焰老祖一時也不知究竟這個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麼。
只是在這時,雲子淵身上的改天換地之術已然被驅散,露出了他真正的容貌,讓血焰老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並且留下過深刻影響。
……
在先前九道氣劍的滋養下,雲子淵的身體已然全面傷愈,無論是左肩處的刃尾貫穿傷,還是臉上的焦黑裂傷,都盡數恢復。
此刻,在雲子淵的體內,經脈竅穴中,血肉骨骼裡,五臟六腑見,無不被先天真一劍氣充斥其間,沒有一絲多餘的元氣在體內流動,甚至是天玄劫雷也無法停留在他的身體裡。
現在的雲子淵,四肢重得如同灌滿濃鉛水,整個人更像是一個隨時便會破裂的瓷娃娃,只要再多一絲先天真一劍氣,他的五臟六腑便會同時爆裂,筋骨血管也將寸寸斷開,他的身體將徹底四分五裂,煙消雲散。
不過,雲子淵很清楚現在他應該做什麼,他需要將全身的先天真一劍氣都逼回至丹田道種之中。
不同於尋常清靜修士,為了從天地之間汲取元氣,而讓道種延伸出根鬚至體外,雲子淵的道種乃是由他的劍骨本源鍛成,並不從天地汲取力量,先天真一劍氣皆是從道種中蘊生而出。
所以,此刻雲子淵便是要將體內劍氣都再壓回道種之中,讓道種進行進化。
而要達成這一點,僅靠雲子淵自己無疑是無比困難的,但若是有外力的協助……
雲子淵看著遠處的血焰老祖,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只見其雙手一振,右手猛地一翻腕,便見長棍徹底化為飛灰,木屑紛飛之中,一道黑芒出現,被雲子淵緊握手中。
“那是……”血焰老祖瞳孔一縮,瞧見雲子淵手中的那道黑芒,那是一把劍,一把納於鞘中的劍。
突然間的一抹靈光閃過,血焰老祖驚呼道:“是那把劍!是你!”
血焰老祖腦中回憶一起湧現,他憶起了當初的那個少年,憶起了當時少年精妙的劍法,也憶起了他手中的那把劍,那是一把先天靈寶級的寶劍,因為這把劍,他還遇到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一道劍光……
雲子淵一邊竭力壓制著體內不停湧動的先天真一劍氣,一邊摸了把自己的臉、說道:“血焰老鬼,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血焰老祖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想法,他只想轉身就走。有了前車之鑑,他可是知道,在雲子淵的背後還站著一個極其恐怖的天玄大能!
雖然血焰老祖現在也有了天玄的境界,但毫無疑問的是,他還遠沒有能夠與那神秘大能叫板的實力,甚至,他現在連天玄雷劫都還未徹底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