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雲子淵並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此刻在其眼前的,並不是什麼盜月樓的清靜統領,而是一名真正的盜月樓弦月眾,一名真正的法相境界大修士!
“你很識趣,沒有輕舉妄動。”
入耳的,是其嘶啞含糊的聲音,雲子淵甚至聽不出眼前這人是男是女,他死死盯著面前的這人,入眼的,是其一身寬大的月白色長袍罩身,讓人難以看出他的身形,在其臉上還戴著傳說中的弦月面具,只遮擋住了其一半的臉,不過他另一半的臉僵硬不自然,雲子淵覺得也不是他真正的面容。
雲子淵緩緩撤步,想要多拉開一點與他的距離,只是這人亦步亦趨地向前走近,將其與雲子淵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了一劍之隔。
“方才聽你言語,似乎你也對白天的那個陣法很感興趣,而且直覺告訴我,你對那陣法一定頗有了解,所以,你將能多告訴我一些相關的資訊嗎?”
果然,盜月樓這次派弦月眾前來,真是為了霜血刀劍盟白天的那陰陽元磁極光大陣!雲子淵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看著眼前這人說道:“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這人笑了起來,笑得不能自已,笑得前仰後合,只是他的聲音不知是故意偽裝,還是真就如此,實在是沙啞得厲害,讓他的笑聲變得比公鴨嗓更加難聽,連雲子淵都忍不住微微皺眉。
“很好笑嗎?”
“抱歉,請原諒我,實在是我許久沒有聽到有人敢與我們提條件,未免有些可笑!”
說罷,只見這名弦月眾伸手指天,並打了個響指,霎時間,雲子淵眼見夜幕之上弦月巨震,一道道人影如從弦月降世,翩然落地。
很快,一聲聲敵襲的呼喊響徹夜空,轉眼又變成無盡的殺伐之聲,兵器碰撞、喊殺怒罵、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隨處迸濺,屍體橫陳滿地,整座山如墮修羅地獄一般。
“這山裡這麼多人,想要尋一個瞭解陣法的人還不簡單,如果你不願告訴我,我自然會令你成為滿山的無名殘屍之一,你看如何?”
雲子淵卻是不吃這一套,他相信自己的見識,相信神霄九天塔書廊內的藏書,而且他也不在乎霜血刀劍盟的傷亡,於是他隨口說道:“你便動手又如何?我自是沒有能力抵抗,但也確信,殺了我,你就再找不到比我更瞭解那陣法的人了!”
這名弦月眾聞言一愣,完全沒想到雲子淵會給出如此的答覆,於是他也就好奇問道:“你這麼說倒是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你且告訴我,白天那陣法是何名字?”
“陰陽元磁,極光大陣!”雲子淵說道。
“陰陽元磁極光大陣?未曾聽說過……”這名弦月眾出身非凡,自也是見識廣博,但卻從來不曾見過、聽過這個陣法,於是冷聲喝道,“你莫不是在誆我!”
雲子淵卻是不慌不忙,甚至還主動靠近弦月眾,說道:“我可以多告訴你這門陣法的事情,不過,你要先答應我的條件。”
“先告訴我,你的條件是什麼。”這名弦月眾坐在原先丁寒打坐的位置,踩著丁寒的頭顱,饒有興趣地看著雲子淵說道。
雲子淵眉頭一皺,對弦月眾的舉動很是不喜,但是雲子淵並沒有出言阻止,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落到跟丁寒一個下場,只是因為自己剛好知道些盜月樓需要的資訊,才被允許苟活……
“我知道,你們今夜前來的目的並不是正式攻打霜血刀劍盟,而是為了這門陰陽元磁極光大陣,而我的條件就是,在你們下次正式攻打霜血刀劍盟的時候,要讓通知我,讓我提前知曉!”
“哦!有點意思,看來,你加入霜血刀劍盟也是別有用意,是想要趁火打劫?”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總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簡單的交易而已。”
這名弦月眾想了一會兒,便同意了雲子淵的條件,他也不擔心雲子淵藉此去向霜血刀劍盟高層報信,畢竟他們盜月樓有這個實力,即便你霜血刀劍盟提前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們也有信心將其一舉摧毀。
於是,雲子淵便將陰陽元磁極光大陣的來歷等盡數告知給了眼前這位弦月眾。
“所以你的意思是,悽霜刀觀或者赤殺劍門,曾經尋到過一處古遺蹟,尋到了這門陰陽元磁極光大陣的一角陣圖?”
“是的,我認為他們很可能掌握有與陰陽無極宗或者寰宇聖朝古遺蹟的相關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