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隆之聲,驚天動地,好似天鼓怒鳴,萬雷齊震。只見那星輝燦燦的七曜氣旋陡然奔潰塌陷,七曜連珠爆炸,激盪出無數神光,夾雜著雷火冰霜、金木厚巖、陰陽二氣,七曜元素夾在神光之中,向外激射,紛紛爆炸。神光所過之處,猶如駭浪雪崩,摧山陷地,毀林拓荒。
狂暴的能量如潮般激盪著往四外排盪開去,當時空出了數十畝方圓的一片荒蕪,一片天昏地暗,景物淒厲。
妖狼首當其衝,正面承受了七曜爆炸的全部威力,此刻倒在場間深坑之中,軀體皮毛腐朽,血流如注,一片血肉模糊,頭上斷角傷處更是慘厲非常,血肉紛飛,顱骨隱約可見。正在深深喘著粗氣。
傷勢猶在其次,冰晶獨角爆碎,妖狼的右眼中清明不再,兩眼都是暴戾的野獸神色。失去了冰晶獨角,它便開始喪失神智,變得暴戾野性。通靈妖獸,沒了神智也就不再通靈,只是一隻茹毛飲血的野獸罷了,如此與身死無異。
在妖狼神智消失死亡的最後瞬間,它最後看見的,是那道持劍身影,那個該死的、強大的人類。
……
另一邊,荒蕪廢地的邊緣,雲子淵箕坐在地,竟是未受損傷,只是面色慘白,正一臉震驚地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陸獵戶,難以置信。
先前氣旋崩潰,七曜爆炸,狂暴的能量洶湧激盪之時,雲子淵因為距離過近,來不及逃避,只見陸獵戶飛快奔來,將雲子淵護在身下,一如先前冰牆崩碎時雲子淵護佑陸獵戶那般。
陸獵戶將雲子淵護在身下,用自己的後背去面對狂暴的能量轟炸。雲子淵心裡本是滿滿的感動以及即將赴死的難過遺憾,卻不曾想,陸獵戶竟然護著他安然無恙地在這驚天一爆中存活下來。
只見陸獵戶一身皮甲泛著幽光,上面刻印著的詭異紋路此刻好似有了生命,隨著幽光閃爍而緩緩流動,栩栩如生。
雲子淵本就非常好奇這副普普通通的皮甲上這些奇特的紋路,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竟然能抵擋得住那狂暴的能量潮。
陸獵戶拉著雲子淵緩緩站起身,面容祥和,輕聲解釋道:“這副皮甲確實家中祖傳,我家祖上也曾出過仙神一樣的厲害人物,這副皮甲就是當年的那位先祖的遺留之物。平時不顯,但遇危險,還是會主動顯現奇能。”
雲子淵摸了摸這副皮甲,指尖傳來的感覺並無任何異常,若不是此刻正散著幽光,簡直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尋常皮甲。
想來先前那冰牆爆碎,也是這副皮甲所致的吧,雲子淵幽幽想著。突然,他面色一變,瞳孔一縮,驚呼道:“那妖狼還沒死!它又來了!”
陸獵戶轉身望去,那隻妖狼仰天嚎嘯,雙眼中暴戾神色大作,失去了靈智的妖狼更加可怕。
原本它被那人族的神秘高手重傷瀕死,那把寶劍深深插在脖頸之間,一身驚世駭俗的妖力盡數被磨滅、被封印,實力萬不存一。然而此刻冰晶獨角轟然爆碎,被寶劍封印著的妖力失控暴走,卻是意外有一絲妖力破開了封印,在其殘破不堪的軀體裡流轉,支撐著它站起身來。
此刻,沒有了靈智,只剩野獸的野蠻和暴力本能驅使著妖狼殘破不堪,但仍舊致命可怖的軀體,向二人飛撲而來。
呼嘯成風,妖狼縱身一躍,渾身妖力繚繞,狂暴非常。
陸獵戶仗著有家傳皮甲護身,一揚手中硬木長槍,主動迎了上去。雲子淵木劍斷毀,一身先天真一劍氣所剩無幾,只得退避後方,等待出手的機會。
陸獵戶雖然年老,但也曾習過武道,槍花一抖,手中長槍矯若遊龍,掄舞時塵埃四濺,穿刺時風聲呼嘯,一杆長槍被陸獵戶舞得銳不可當、迅疾如風。
妖狼只剩野獸本能,出招全無章法,與尋常野狼無異,只是不斷狼吞虎噬,口齒撕咬,不時利爪拍擊連連,砸向地面時發出沉悶聲響,塵土飛揚,力若千鈞。
陸獵戶慣於應對野狼,眼下妖狼在其眼中也不過是隻體型稍大一些的野狼罷了。
陸獵戶的硬木長槍同樣是家中祖傳,其上同樣刻印著那些詭異神妙的紋路,此刻只見長槍在陸獵戶手中若梨花搖擺,槍路縱橫,揮舞間幽光閃閃,虎虎生風,將妖狼的攻勢一一擊退,甚至在妖狼身上扎出數個血洞。
妖狼受痛,眼神更加的兇殘野蠻,攻勢也更顯雜亂無序。
瞅準機會,陸獵戶見狀更是上前一縱,道喝一聲:“咄!”
抖起碗大的槍花,向著妖狼血肉模糊的斷角傷處凌空點去,聲勢駭人。
雲子淵在後方讚歎一聲:好俊的槍法!
正所謂是“槍似游龍扎一點,舞動生花妙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