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臨看著面前的這個傢伙,看著面前的這個年紀不大,模樣也不出眾的劍門弟子,心中的驚濤駭浪那是不斷的出現。
她當然知道劍門招收弟子,也知道劍門這是招收了幾名資質不錯的徒兒,這傢伙叫做張既,在他成功的當天晚上,旗臨手下的人就將他的訊息傳到了旗臨的手中,所以對他旗臨倒也不算陌生。
可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還有這個能耐。
剛剛的交談之中,為了能夠鎮住這個傢伙,為了能夠讓劍門之中的人對自己高看一眼,她專門說了很多很專業的詞語,甚至都可以說這是在炫技了也不為過。
可是那張既臉色平靜,只是靜靜的聽她說完之後,用了最普通的話,用了最簡單的話,然後將她的話頭接了過去,繼續談了起來。
臉色平靜的張既用事實告訴了旗臨,她說的那些非但自己聽懂了,還有足夠的理由給他提出不同的意見。
而直到剛剛他們談好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哆哆嗦嗦的說上一句,自己基本上沒有提出什麼靠譜的意見。
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心太細了,不但將他們可能面臨的所有事情都想到了,甚至還有一條甚至數條計策來等待著自己。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你一言我一語,但是到了後面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這完全就是沒有言語,全都是那旗臨抿著嘴唇,然後安安靜靜的聽著張既在那裡說著如何如何安排。
非但插不上嘴,就算是能插上嘴,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此時旗臨甚至都已經在後期聽得迷糊了,不知道張既在那裡說個不停說的是什麼,只知道當張既停下自己的話語之後,張既已經畫好了一張圖,關於這裡馬上建造的城池的圖。
包括城牆,垛口,甕城,還有塢堡,瞭望臺,四角塔等等等等,一應俱全,內部更是機關叢生,就從這一張圖紙上,旗臨都能夠看得出來什麼叫做危險。
“先生有沒有興趣在我千山國任職?”
此時的旗臨已經不想知道這做城池什麼時候能夠建好,自己如何能夠和那韓幸搭上關係,改進關係。
他此時看向面前這個叫做張既的年輕人,只覺得自己十分的滿意,這就是一個天才,若是用的好了,他別說能夠幫助自己,幫助千山國走出困境了,就算是幫助千山國再次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旗臨說了半天,換來的只是張既再次叼上那根狗尾巴草,然後走到了一邊直接閉目養神了起來。
不過張既對於旗臨的無視,這一次並沒有換來眾人的反對,或者說換來眾人的怒斥,千山國的將校和官吏剛剛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們可以訓斥張既的無禮,但是他們不能否則在張既面前,自己實在是有些無能。
至少在這方面,他們差了很多。
“這等大才,怎麼就沒有被我等遇到呢?”
一名老臣嘆息了一聲,不但說出了他的感慨,也說出了眾人的心聲,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是那麼的好看。
不過就在他們的心中沉重不已的時候,一道輕笑的聲音也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在怕什麼?”
說話的是他們的女君,那個帶著他們走進絕境,也帶著他們走出絕境的女君。
而他們的這位女君此時就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一個個的和他們說這話。
“盧將軍曾經為我父皇親衛,十三年前牂牁郡大亂,一時間亂兵橫行,我千山國也遭逢瘟疫,士卒十去七八,那是大軍攻入我千山境內,已經步步緊逼,即將兵臨城下。
盧將軍率領麾下三千親衛,拖著病軀,在將軍坳血戰三十五天,知道父皇從病危之中再度清醒,然後帶著大軍前後包抄,將敵軍斬殺。
此一戰,將軍血染佂袍,恨不得以一敵百,被當初的牂牁郡之人稱之為血衣將軍,那一戰威風凜凜,再無後人敢說超越!”
聽著旗臨訴說自己的豐功偉績,那盧將軍也是嘴唇顫抖,然後轟然跪倒,高呼效忠之話。
“閻大人坐鎮朝廷多年,在朝廷之中如同鎮海之柱石一般,我千山國物阜民豐,這都是因為閻大人的原因,這都是閻大人的功勞!”
第二個人是千山國大司農,一個小小的千山國,一個只有一座城池的王國,竟然要給自己的官員掛上一個大司農的職稱。
這簡直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可是這麼一個人卻是整個牂牁郡都尊敬的,因為這個人還有一個公認的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