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拷打刑罰之後,才是真正的請出自己的身份命碟,然後當著祖宗的面兒,將這身份命碟銷燬,從今往後這李家和李鍪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就算日後李鍪不
改名字,這李也不是李家的李了,而且更何況他還想要連自己的姓名都改了。
三日的鞭刑拷打,李鍪再次被放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不過他仍然是堅持的,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到了宗廟之中,走到了祖宗令牌的面前。
“小輩李鍪,見過諸位祖宗先輩!”李鍪朝著面前的諸多靈位行事行禮,然後才焚香拜祭,最後將自己的身份命碟請出來,然後取出金盆,並且在裡面點上火炭,準備焚燒了自己的身份命碟。
“等一等!”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場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儀式,“孤王有話想要和國師說,請等一等!”
來的人正在許都坐鎮,防備那隨時會出現的沙盜的天狼太子李秋。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眾多天狼朝臣直接朝著一看就是風塵僕僕新衝過來的李秋躬身行禮。
“國師,可否能和某家談談!”李秋沒有搭理這些人,而是直接走到了宗廟之中,走到了李鍪的身邊。
“某家都已經餓了六天,捱了三天的鞭撻,實在是不想折騰下去了,回頭某家定然去太子府給太子殿下賠罪!”李鍪風輕雲淡的拒絕了李秋的建議,然後直接將手中的命碟扔向了那火盆。
不過就在那命碟即將被落下被點燃的時候,一隻大手直接衝了過去,不顧火焰的炙烤一把將那命碟給抓了出來。
火焰炙烤讓那大手直接出現了十餘個燎泡,就這麼一瞬間,那白白淨淨的大手就被弄得各種傷口。
“太子這是做什麼?”李鍪扭過頭,看向了手中握著自己命碟的太子,實在是不知道他這又是何苦。
“國師請稍等!”李秋讓李鍪稍等之後,然後看向了其他人,“諸位大人,還有父皇,煩請諸位暫時去外面等候,孤王想要和國師好生聊一聊再說!”
“退下吧!”李立士一聲令下之後,然後就帶著眾多朝臣離開了這裡。
“臣,遵命!”朝臣也不說什麼廢話,直接躬身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此時宗廟之中只剩下了兩個人,分別是李秋和李鍪兩兄弟,這也是他們難得的幾次這般對視。
“太子這是要幹什麼?”李鍪長袖一揮,然後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也不在乎這裡就是那天狼最為肅穆的地方,李家宗廟。
“國師大人何必如此,國師大人的心思,我們都明白,父皇也明白,您....”
“那他們的心思你明白麼?”李鍪打斷了太子李秋的話,“其實你自己也明白,這雲中郡的流言蜚語,到底是從哪裡出來了,難不成你不知道這些事情麼?”
“孤王知道,父皇乃是天狼國主,他自然是要為了天狼著想!”李秋嗤笑了一聲,“其實你我都是
兄弟,從小到大聽到的話,最多最多的就是為了國,可放棄家,這不是我們天狼的立國之本麼!”
“所以呢?你可甘心?”
“不甘心,當然不甘心!”李秋搖了搖頭,“孤王從三歲開始,就很少在見到母妃了,人人都說皇子好,每日錦衣玉食,每日花團錦簇,可是這個位置帶來的,除了危險,只有痛苦!
錦衣玉食之下,帶來的是從三歲開始,你我兄弟只能夠睡上三個時辰,等我等到了十歲的時候,這個時間算是吃喝也不過就是兩個半時辰了。
兩個半時辰的時間,還要聆聽內侍們給我等不斷的誦讀各家經典,還要聽著他們的嘮叨!
不知道國師小時候有沒有這種感覺,孤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每日這頭痛欲裂的緊!
至於花團錦簇,某家到現在都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關係,這太子妃之位,那也是一直空懸未定,便是一個尋常的妾室側妃也都沒有,也讓這天狼的無數百姓,說孤王有斷袖之癖!”
李鍪聽著李秋的絮絮叨叨的話,不由的也低笑了起來。
李秋如此,李鍪又何嘗不是?
都說權貴之子都是貪圖享受,喜好玩樂之輩,可是真正的權貴之子,除了那皇族旁系不可努力之外,又有哪個是真的如此的。
所謂權貴,一代而起,三代而昌,五代而興,十代方可稱之為世家。
十代數百年方能成為一個被人所稱道的世家,時代以下,皆是豪族罷了,三代之內,連暴發戶都算不上,最多算是運氣好罷了。
所以如果被稱之為權貴了,被稱之為世家了,那麼他們的孩子從一開始就會被委以重任,沒有人比他們更加的清楚子嗣的重要,自己勞苦一生一世,最後沒有一個合格的後嗣,那真的是給了別人做嫁衣。
若非如此,世家哪裡能夠如此稀少,九州大陸數百數千數萬萬年,所能夠誕生的家族又有多少,能夠留下的家族又有多少。
天狼李家乃是天狼最大的家族,其他的不說,這家族之中的種種規矩,十分的森嚴,而李鍪和李秋當初都是因為這規矩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