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情,他們已經是習慣了,當所有的朝臣都決定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們還真就能夠架空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而這些東西,糜竺還不知道,當初糜臻不會被這般對待,最重要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校事府,校事府的豔姬夫人只要在車遲一天,眾多朝臣就不敢多做一件事情。
之後沒有了校事府,但是不重要,沒有校事府他還有他身邊的內侍以及內侍所組成的暗衛,這些人仍然壓制著朝臣,讓寇興在內的眾多朝中官員不敢對他陽奉陰違。
但是糜臻做夢也沒有想到,人的慾望是很可怕的,可怕到他們可以忘記自己的恐懼,他們甚至不惜答應了司馬家的要求,幫助糜竺進行了造反。
不過糜竺或許也想不到,他們也不是這麼的簡單,糜竺手中也有自己太子府的暗衛,本來這些勢力已經在糜竺的手中很久了,而傅先生的出現更是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
但是現在,司馬家卻是已經開始堂而皇之的開始做這些事情了,這是為什麼,自然是不用多說的,當一個皇帝成為了一個瞎子,一個聾子的時候就是他最可悲的時候了。
而現在,糜竺就是這麼一個可悲的皇帝,而現在這個司徒府的眾多文武官員則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另一個地方,任峻的軍營之中,寇興就這麼自己走了進去,沿途計程車卒早就得到了任峻的將領,一路對他也是恭恭敬敬,沒有任何的阻攔,讓他見到了任峻這個三軍主將, 車遲大將軍。
“寇興大人,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得到了麼?”任峻看到寇興的出現並沒有站起身來,也沒有多麼的恭謹,而是直接輕笑著問道。
“東西的確是都得到了,不過我等還需要一些時間,想來任峻將軍也需要些許的時間,畢竟整合整個車遲的大軍,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三天!”任峻舉起了三根手指,輕聲說道,“我三天之內就能夠整合大軍,至於更遠的大軍,還有那些貪婪的世家和城主,說實話,本將並不喜歡他們,若非是現在情況不太合適,本將不介意現將他們解決了。”
“好,三天之內,我等就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到時候我們一起行動!”寇興也知道三天的含義,不僅僅是他任峻需要三天的時間,還有他們也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就要行動。
任峻聽到寇興的承諾之後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嘴巴張合還想要再問些什麼,但是轉念一想,便擺擺手讓他退出去了,雖然寇興是車遲朝廷的左丞相,也是車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
但是任峻就算現在不是大將軍,他都部將這個車遲第一高手放在眼中,大軍在手,天下人我走,說的就是這個血衣大將。
寇興看任峻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了,便直接告辭,在這座充滿了血腥之氣的大營之中,他總感覺渾身都被壓制的不舒服,這已經是很久沒有過的一種感覺了。
這三天的時間,大家都過得十分的焦灼,糜竺每天在朝堂上面聽到的都是車遲的情形越來越差,越來越多的百姓成為了亂民,越來越多的學子開始聲討朝廷欺騙,越來越多的亂黨開始出現。
這些訊息的出現,讓糜竺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不好,而任峻每一次在詢問的時候,都是臉色冷峻的告訴他,大軍還沒有修整好,新軍還沒有整備完畢,後勤輜重也沒有趕到。
雖然糜竺也知道這是事實,但是糜竺還是感覺到十分的焦慮不安,尤其是當他聽到了曹家兄弟的大軍也再次開始行動之後,他的心情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那一路上,各個該死的城主竟然開始了逃跑,至少已經有數座城池投降了天狼,而負責圍剿天蕩平原的聯盟,此時竟然也開始了沉默,任憑乞活軍在天蕩平原上好端端的活著。
還有那攻破了獄城的聶無極,打不過也就罷了,到現在位置,連找都找不到這群人,這讓糜竺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還有那個傅先生,說是要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卻是一副深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模樣,讓他怎麼辦,他糜竺是皇帝,可是他現在感覺自己竟然無人可用,竟然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局勢越來越差!
“一群亂臣賊子,一群亂臣賊子啊!”糜竺再次將內殿的東西摔了一個精光,所有的的內侍都默默的退了出去,他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陛下的面前比較好,為了陛下的心情,也為了自己的小命。
沒有人知道糜竺嘴裡的這句“亂臣賊子”說的到底是誰,天狼的大軍,乞活軍的冉閔,投降天狼攻破獄城的聶無極,西北邊疆的嚴燕,東南一側的宗門和城主,還是在糜竺看來就是助紂為虐的楊阜。
總之,糜竺此時的處境簡直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了,甚至之用一個糟糕都不足以來形容他。
三天了,大軍終於有了要動的意思,無數的輜重補給,還有大軍所需的糧草都被調撥了來,雖然糜竺覺得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在眾多朝臣用“生死攸關”來形容之下,他也算是同意了下來,此時的他已經豁出去了,只要能夠勝利,他什麼代價都能夠付出。
糜竺此時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目標,要超宗越祖,要做車遲最好的皇帝,要將車遲的大旗,插遍幷州的每一個角落!
他此時的目標已經變成了,只要勝利,那就可以了,勝利就代表著他還有機會。
“報!”就在糜竺大摔特摔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內侍的通稟聲,聲音之中還帶著濃濃的顫抖,“傅先生求見!”
“傅先生?”手中還握著一個茶盞馬上就要摔在地上的糜竺聽到了門外的通稟之後,緩緩的將自己的動作聽了下來,然後看向了門外,盡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下來。
“讓傅先生暫且等一等,爾等進來收拾一番!”
“可是傅先生說是有急事...”門外的內侍剛剛說了一半,話語就被糜竺粗暴的打斷了。
“朕是皇帝!”
聽到這種話語,這麼怒氣衝衝的話,那內侍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反身朝著傅先生行禮,然後帶著幾名內侍開啟了一道小小的縫隙,幾個人鑽了進去,然後快速的收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