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輦此時也知道自己剛剛失禮了,若是放在平時,他就算是被轟出去也沒有話說,但是此時他卻是直接一下子跪在了這個門子的面前。
“求求您了,小人有要事求見侯震大人,求求您讓小人進去!”
胡輦此時來到的地方就是當朝太師,三朝元老侯震的府邸之中。
朝堂之中近乎九成的重臣都已經隨著自家的陛下前往了塢城甚至是隨著自家的太子前往了前線,留在許都之中的官員本就不多重臣更是少之又少的。
而侯震就是最大的那一個,侯震是因為自己上書年紀已經很大了,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之前又是數次請求告老還鄉,雖然未得允許,但是大部分時間已經是在自己的府邸之中靜養,尋常人不得打擾的狀態了。
此時這麼一個不懂禮數的小子,一上來就是要求見侯震老大人,莫說他之前還那麼不懂禮數,便是他恭恭敬敬的恐怕也是費勁的。
門子打著燈籠仔細的看了看他,實在是找不到他是哪家的公子,不由的怒道,“你是哪裡來的,這般的不懂禮數,這裡是哪裡,你想要見侯震老大人,想要見.....”
那門子還想要再說上他幾句,然後將他轟出去,結果胡輦聽著這傢伙並不想放自己進去,竟然一衝動,直接奮力的上前一頂,將這門子給頂了出去。
趁著門子摔倒的機會,他直接衝進了侯震的府邸之中,然後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侯震的胡輦只能在庭院之中大聲的嘶吼,“侯震大人請救命,請侯震大人救命啊!”
一聲聲的嘶吼,淒厲無比,讓人不由的新生憐憫,但那是平素,此時胡輦只不過是一個擅自闖入的傢伙罷了,這個傢伙迎來的是一群家僕要將他擒下,然後扔出去。
這種結果還是因為侯震的家風很正,若是地方在其他的地方,這種強闖之人,一般都會被亂棍打死,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暴打一頓,然後送到官府衙門之中。
因為沒有這麼做的,早就讓人給設計弄得家破人亡,或者乾脆就被刺殺了。
胡輦不斷的掙扎,朝著天空大聲的嘶吼,他希望自己的嘶吼能夠將這個天狼朝堂之上的定海神針請出來,讓他聽一聽自己的冤屈,讓他聽一聽自己的話語。
胡輦的父親胡然在被帶走之前,曾經和胡輦談過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了這次看似是在針對他們胡家的陰謀,似乎沒有這般的簡單。
最近種種事情,再加上天狼的現狀,讓胡然有一種感覺,此時天狼百姓之中的戾氣實在是太重了一些。
或許是因為發展的太快了,數年之間,天狼的國力打著滾的翻滾,這些都是要有代價的,之前胡然也沒有察覺到,但是此時他確實發現了,這個代價不是說有什麼陰謀,而是人們的心中,想法已經產生了變化。
趨利避害乃是人的本能,可是過於的趨利避害就會讓百姓們變得更加的見利忘義,甚至於在這種情況下,慢慢的發展下去,就會成為一種像是現在的情況。
胡然說,這種情況看似沒有什麼,但是人心一旦變了,再也不要奢求他們有什麼忠心可言,這種人若是順風順水,定然會一往無前,但若是遇到了挫折,那就是一潰千里,各掃門前雪。
胡然曾經在軍中為將多年,他並不聰明,甚至可以說是很傻的人,但是就是這種傻才讓他看到了這一點。
可是現在胡輦卻是想要將這些話都告訴侯震,卻是辦不到。
胡輦淒厲的聲音越來越遠,那是因為侯震府邸之中的家僕和護衛將他拖走了,讓他不能再騷擾自己,這不是什麼錯誤,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
在侯震府邸的後院之中的某座閣樓上,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在看著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老人是侯震,年輕人是已經痴傻了許多年的黃敢。
黃敢當初在許都反擊戰之中算計了嚴燕,但是緊跟著就就是舊創復發,似乎徹底的痴傻了起來,沒有人覺得一個已經勝利的黃敢,竟然還需要偽裝什麼,而且這麼一偽裝就是數年的時間。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已經將這個可憐的年輕人都忘記了,駱斌在朝堂上算是風生水起,而黃敢這個曾經的司空愛徒,卻是真真正正的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只有街頭巷角似乎能夠看到他這個痴傻的身影。
這麼多年,黃敢的身上一直都是骯髒的,是臭氣熏天的,是讓人聞了就想嘔吐的,是一個人見人厭惡的傢伙。
而現在這個傢伙,渾身上下都是乾乾淨淨的,而且身上似乎還有這淡淡的清香,至於他整個人,都是變得很是清雅。
“責之,你確定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如此的麼?”侯震看著自己的愛徒,對於自己的愛徒突然出現也是讓他大吃了已經,這麼多年,他是真的很為這個愛徒可惜的,沒想到他這個老傢伙再次被這個愛徒給騙了。
同時侯震也知道,黃敢定然是心中有著什麼計劃,他了解這個徒弟,他的目的性是很強的,如今他瞞了自己數年,裝瘋賣傻了數年,他這般做定然是有著絕大的計劃的。
而現在,似乎就是他計劃的開始了。
“先生,這天狼的百姓的確是因為一些事情慢慢的在增長心中的戾氣,但是絕對不應該是這麼快的爆發,這個引子,太過於湊巧了。”
“那你想要如何?”
“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