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中沒有看到那一抹亮光,也不知道為何這個“九爺”會猛然停頓了一下,他知道的是,自己終於一矛將這個該死的傢伙,殺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當那飛濺的鮮血噴灑到了他的臉上,讓他無比猙獰的同時,也讓他稍稍清醒了過來。
當週朝中舉目四望的時候,他看到的全都是周圍驚恐的目光,還有那一雙雙顫抖的雙腿。
“讓開讓開!”就在周朝中還在迷茫的時候,一陣陣的呼喊聲將他的思路拉了回來,同時群身穿鎧甲計程車卒衝了進來將他包圍,“將兵刃放下,跟我等走一趟!”
周朝中看著包圍自己的這群士卒,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精鐵長矛放到了地上,並且將自己的雙手平坦開來。
士卒看著周朝中已經放棄了抵抗,不由的輕聲出了一口氣,
“將他拿下,帶回將軍府!”為首計程車卒一聲令下,剛剛還殺氣盎然的周朝中就這麼被抓了起來,而人群中也傳來了一聲悲呼。
周朝中打眼看去,在人群中哀嚎不止的正是他年邁的父母,對此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被士卒們帶走了。
留下了一地的血腥還有一群驚恐交加的三合會幫眾。
周朝中沒有迎來審判,而是第一時間被扔進了安定城的大牢之中,同時安定城中再次掀起了一場討論的激烈浪潮。
這次其他勢力暫且不說,在魏諷的命令下,張小刀和他麾下的這群人幾乎是拼盡了全力在散佈訊息。
他們的散佈的訊息就是三合會的九爺這麼些年,一直在努力的平復三合會的各種事情,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是不斷的幫助何人等等。
同時一股為三合會說情的潮流再次出現了。
而關於周朝中殺人這件事的始末也開始了各種的傳播,只不過他們的傳播似乎有些跑偏的跡象,周朝中成了一名普普通通計程車卒。
三合會的九爺也成了扶危濟困最後收到傷害的受害者,九爺給了周家父母足夠的錢,周家的孩子也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活蹦亂跳的孩子怎麼也無法讓人相信,這個孩子是一個差點被打死的樣子。
而周家那對老夫老妻也被傳出了生活奢靡,男人喜歡豪賭,將所有的錢都輸光了等等。
至於這件事的始末,周朝中的母親當他就病了,壓根下不了床,周朝中的父親只是說自己的孩子是沒有任何罪過的,而小孩子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給孩子治傷的魏諷也是閉關不出,似乎和戲志才一樣,修煉到了緊要關頭誰都不見,而那些士卒更是見都見不到魏諷,更別說將他請去當證人了。
黃猴子倒是實話實說,他就是一個給周朝中報信的,告訴他家中出了事,,另外孩子當時是很嚴重,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
就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證人就只剩下了那一笑樓裡面三合會的幫眾了。
還是那張有著三寸不爛之舌的利嘴,再加上一群都是“自己人”的幫眾,另外一個死人,一個就是受了些許的輕傷。
這種局勢,讓岑森無論按照情理還是按照律法,都是沒辦法給周朝中脫罪的。
而且他是個什麼身份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知道麼?若是他判了周朝中有罪,他現在都可以保證了,若是他敢這麼做,他最多三天就會被飛燕軍的大軍包圍。
最後無論是他死在大軍之中,還是被嚴燕一句話給撤了,最後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外面,都是正常的。
而他的任務也算是徹底的結束了,以失敗而告終的結束。
可若是他判了周朝中無罪,看看現在群情激憤的百姓還有三合會的成員,他覺得恐怕連這安定城他都出不去了。
現在岑森終於知道了之前那些算是什麼,那不是什麼手段,那就是給他挖了一個坑,先是讓百姓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民情民輿。
然後將三合會的名聲徹底吵起來,和三合會的名聲一比,再將這個死去的九爺推出來,這一下子就將整個將軍府都放到了火上烤。
“周朝中,你可知罪!”猶豫了半天,最後岑森還是決定了要按照律法辦事。
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也只能如此了,因為這麼做他才能夠有一線生機,便是嚴燕真的帶著大軍出現了,有著這個理由,他也未必不能翻身。
哪怕最後真的不能翻身,他也要將嚴燕的名聲也弄臭了,反正讓天狼國的百姓人心渙散了,讓天狼國的百姓和自己的城主,將軍乃至皇帝都離心離德,這就是他的任務。
當岑森被豔姬夫人李嬋再次啟用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一定有以身殉國的這一天,但是他不害怕,他只覺得自己沒有完成豔姬夫人給他的任務,他有愧於國,有愧於首領。
周朝中淡淡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安定城“父母官”,岑森曾經也是他們飛燕軍的一名副將,被飛燕軍統領嚴燕委以重任。
當初法紀嚴明,鐵面無私的岑森也是周朝中的偶像,做夢也希望自己能夠像岑森一樣,成為他那樣的人。
但是現在,岑森卻是在上面,而他則是跪在下面等待著審判。
“末將周朝中,知罪!”周朝中沒有抗拒,也沒有反抗,甚至沒有為自己辯解。
岑參看著直接認罪的周朝中心中也是嘆息了一聲。
他這種做探子的不怕別的,最怕的就是這種人,無比信任自己,最後卻是被自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