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判官魏諷,這是戲志才當年在陰鬼宮就聽過的名字,當年作為校事府的尖刀之一,禍害了無數城池和各個家族,讓無數敵人對他聞風而膽喪。
當初戲志才看到這三個人的時候,雖然沒能全都認出來,但是魏諷的名字還有那張彷彿一直在笑的臉,是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所以才會最後說出那句,“造孽啊!”
如今看著魏諷已經是他城主府的人了,他終於也能放鬆一番了,之前知道這裡面有校事府的人在參與之後,說實話他是有些擔心的。
但是他剛剛煉化了陰軀,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哪裡會這麼容易認輸,乾脆就將李鍪給拒絕了,告訴他好生修煉即可,這裡就交給他這個師弟了。
但是等到後面,他慢慢的發現,這事情已經有些不對了。
不是校事府做事太隱蔽了,而是太光明正大了,光明正大到,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若是碰到什麼使用陰謀詭計的,就憑他這一手玩鬼弄魂的手段,在這裡想要將他們給揪出來那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可是像現在這種,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一切都是按照律法辦事,你只需要按照律法辦事,那就可以了。
這句話看著沒有問題,但是這卻是另外的一種禍國之道!
因為律法創立的本身,就有著絕對的漏洞,這一點是絕對避免不了的。
因為律法講究的人證和物證都可以偽造,在沒有絕對的名捕前提之下,所謂的律法就是給有權有勢之人制造的安樂場。
只要掌握了“證據”,再加上足夠的“輿論”,那這個事情你想要往哪個方向轉,他就能夠往哪個方向轉。
但是這樣的人,還偏偏讓人十分的敬佩,會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清官,明官,讓人動都不敢動他。
岑森,就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還很不錯,到現在位置,他在安定城中的這威望,比之任何人都要高,比任何人都要適合安定城。
但是後果呢,像三合會這種聰明的勢力,他們最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他們不會光明正大的違法亂紀。
他們不會讓人抓到把柄,就算是他們想要做什麼,他們也能夠將風向轉過去,讓百姓將矛頭指向被害者他們,從而給自己脫罪。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戲志才看到了張小刀的那些所謂“證據”直接扔了回去,因為他知道這樣行不通。
除非他能夠將這群人在大牢之中全部秘密的處決了,但是這麼做的話,他戲志才的這個安定城的城主恐怕也就當到頭了。
(這種說法不是妄言,和九品中正論一樣,曾經也有一個國家因為律法問題,被一群人生生用嘴皮子差一點給說沒了。
春秋鄭國的鄧析,被稱之為訟師的鼻祖,靠著自己那條無雙的巧舌,被史書定義為操兩可之說,設無窮之詞,專門挑著法律的漏洞,給有錢有勢的人些狀詞,辯論。
最後聲名赫赫的鄭國就讓他生生的說的朝令夕改,國之尊嚴不復存在,幾乎到了滅國的邊緣,雖然最後他被國君殺死,但是他留下的訟師一脈,向來是各個朝代之毒瘤。
好的訟師千載難逢,但是惡訟卻是層出不窮,甚至可以輕鬆讓人破家滅戶,訟師這個職業也一度被朝廷列為禁忌!)
戲志才看著安定城,恐怕也是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方,岑森就是抓著律法的漏洞,光明正大的顛倒黑白,光明正大的拖延下去。
將好事拖成壞事,將優勢拖成劣勢,他針對的不是什麼天狼國朝廷,也不是什麼朝廷的貴胄,他針對的是人們心中的罪惡。
他在一點點的將民眾心中的惡勾出來,在一點點的泯滅這人性。
聽戲志才具體解釋完之後,張小刀再次感覺自己渾身發冷,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能力已經很不錯了,但是現在他發現,和這些人比,他就是一隻兇惡一些的小白兔,可憐又可笑。
“去找魏諷吧,或許他能夠幫你什麼呢!”戲志才輕輕的揮揮手,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回去修煉了。
至於那雌雄雙煞,這次倒是沒有跟著張小刀,而是被戲志才留在城主府中好生修煉,他們兩個日後還有大用處,戲志才現在算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有些差,需要人手了。
張小刀在問清了魏諷離開的方向之後,先是去了一趟大牢,將猴子給拎了出來,然後透過猴子的手段,快速的找到了魏諷。
當張小刀看到魏諷的時候,差點沒驚著他。
此時的魏諷正蹲在一個角落裡,和一群孩子和泥巴玩,而且玩的還十分的盡興,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樂趣一般。
“魏諷大....”張小刀剛剛走到魏諷的身邊,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魏諷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