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魏平摁住的就是飛燕軍的統領,飛燕將軍嚴燕。
此時的嚴燕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彷彿近在咫尺的魏平,以及差點死在魏平手中的李鍪,都不能讓他的心中再有一絲波瀾一般。
“嚴燕老兒?”魏平歪著頭,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嚴燕,沒有絲毫的畏懼,也沒有絲毫的可惜,有的依舊還是剛剛的那種嗜血,“你這是要和某家交手了?”
“老夫年老體衰,行動也不大方便,如果你魏平不動手,老夫自然也不想和你動手!”嚴燕平淡如水的聲音傳進了魏平的耳中,“放棄吧,你的麾下已經沒有了!”
最後這句話說完,終於還是讓魏平眼睛中的神采晃動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但是他聽得見,聽得見後面安定城中的慘叫。
熊熊烈火,烈焰焚城,為了他一人,為了他一隻千餘人的軍隊,不惜用一把大火將安定城焚為灰燼,不惜將裡面至少過萬的百姓,數千計程車卒潰軍,燒成焦炭,魏平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失落。
“世人都說我魏平性情殘忍,殺人如麻有如瘋狗,今日見到你們,方知某家真是井底之蛙,這論起心狠手辣來,某家真是自愧不如!”
魏平的嘲諷都是帶有那麼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心中充滿了噁心的感覺。
嚴燕聽到這些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由他來多說了。
果然,一直在後面被大軍保護的李鍪走到了大軍陣前,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嚴燕的身邊,走到了魏平的面前。
“為了魏平將軍,值得!”
李鍪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沒有為自己辯解,沒有說更多話來讓自己剛剛的做法變得更加的正義一些,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為了魏平,這麼做值得!
但就是這麼一句話,讓魏平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應該在如何反駁。
“魏平將軍,可還戰麼?”李鍪再近一步,走到了嚴燕的前面,直視著雙眼赤紅的魏平,沒有招降,沒有勸導,只有一問,可還戰否?
“哈哈哈哈哈!”魏平將自己的持刀的手從嚴燕的手中掙脫了出來,在業已步步逼近的天狼大軍面前高呼一聲,“你要戰,某便戰!”
這一刻,魏平氣勢升騰,竟然就在他們所有人的面前,緩緩的升上了天空之中,就這麼一腳踏入了金丹之境!
雖然車遲國金丹不多,卻也算不得多麼的罕見,但是就這麼在陣前一步踏入這個境界的,魏平應該還是車遲國中第一人,而且最讓李鍪驚訝的。
難不成這個傢伙之前這縱橫披靡創造了那麼多的奇蹟,居然還不是金丹?
一旁的嚴燕看到這一幕輕聲朝著李鍪說道,“魏平功法特殊,一身血腥殺戮之氣太重,前面到築基頂峰之前都是高歌猛進。
但是一旦到了結丹便破不了自己的心魔,最後只是結了一個假丹之後便再無寸進,雖然戰力高絕,但的確不是金丹之境,不過如今,他倒是需要謝謝你了!”
李鍪聽完之後倒是輕笑了一聲,“在他臨死前,能夠踏入金丹,倒也是一種幸運吧。”
說完之後,李鍪直接大手一揮,然後身後的萬餘大軍齊齊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刃弓弩,無數弓弩手都彎弓搭箭瞄準了天空之上的魏平。
就這麼一個距離,莫說他剛剛步入金丹,便是如同當初天狼國的那位老祖宗一般,也難逃身受重傷,加上一旁隨時準備出手的嚴燕,今日魏平想要不死也難。
就在魏平成功突破金丹之後想要衝殺李鍪大軍之時,就在李鍪大手即將落下,大軍萬箭齊發要將那魏平射成刺蝟那刻,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天狼國師請慢下令!魏平將軍請慢動手!某家校事府元吉,有事拜訪!”
聲音剛剛傳過來的時候,彷彿人在數里之外,最後一個字落下之刻,眾人就見到了一個身著青衫布鞋,頭戴儒士文巾,手持車遲符節的青年文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然後那人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魏平和李鍪的中間,將魏平擋在身後,同時直面李鍪當面,目視著李鍪的雙眼。
“車遲國使者,校事府元吉,見過天狼國國師大人,奉吾皇聖令,前來出使天狼,希望能夠平息兩國的征戰,讓百姓安居樂業!”
元吉說話心平氣和,語氣也是平淡如春風化雨,不帶一絲煙火氣,讓人心中難以不生好感。
李鍪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驚訝的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多麼的厲害,而是這個年輕人出現了以後,一直狀若瘋虎的魏平居然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元吉先生,來這裡是要平息兩國征戰?”
“國師所言正是,天狼車遲本就是一體,如今乃是我們兄弟鬩牆,不可讓那滄瀾做那得利的漁翁,所以吾皇陛下,願意平息兩國征戰,復讓百姓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