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聲音,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停下了爭論,將目光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曾布兄弟,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裴弘眼神有些銳利,緩步走到剛剛說話的曾布面前,沉聲和他說道,“曾布兄弟,有些話,可是不能說的!”
“若是不喜歡,大可以當某家沒有說過!”曾布拍拍衣襟,然後就這麼站了起來,站在了裴弘的面前,一臉的笑意,“當然,若是裴家主覺得某家剛剛的話哪裡說的不對了,也可以將某家扭送到城主府中,交給那位塢城侯大人!”
說完之後,不顧裴弘等人的臉色如何了,伸手便將裴弘推到了一邊,然後就在他們所有人的目光中踱步走了出去。
直到曾布走到門口,都沒有人去攔截他或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將他捆起來,扭送到城主府。
“諸位,若是沒人想將某家捆起來送到城主府的話,那某家就先離開了!”曾布看著屋子內彷彿在發呆的眾人不由嗤笑一聲,“不過諸位若是有朝一日想到了什麼,也可以隨時去千山商會找某家,某家隨時恭候諸位的大駕光臨!”
說完之後,曾布再次朝著眾人拱了拱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到消失不見。
等到曾布離開之後,屋子裡的氣氛卻是怎麼也回不到之前的樣子了,不說其他,眾人現在心裡都是曾布之前說的那句話,大家都不是傻子,曾布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座的誰又會不清楚呢。
“諸位!”同樣作為商會之一的付家商會會長付鑫站了其阿里,“某家想到家中還有要事,就不能再在這裡陪著諸位了,先告辭!”
付鑫的離開像是帶動了什麼一般,接二連三的便有人跟著站起來起身告辭,理由千奇百怪,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告辭,不打擾了!
直到最後屋子中除了裴弘之外再無他人的時候,裴弘才嘆息一聲,一屁股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兩國交戰,苦的都是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啊!”
嘆息之後他也不再多想了,那群人離開無非是回家商議曾布的事情,他作為裴家的掌權之人,倒是不需要總和其他人去商議,但是同樣的,他現在也決定不了,他並不確定蒯家的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是不是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過,現在就聯合外人,在這個時間裡,做這種事,他還不值得!
不管沉默起來的裴弘和各自回家的眾人,最早離開的曾布此時卻是來到了塢城中的一個小院子中,他的對面是一群渾身都藏在黑斗篷下的人。
“曾家主,讓你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為首的黑斗篷嗓音充滿了沙啞,整個人都藏在黑斗篷中,著這種本就灰暗的環境裡,顯得十分的詭異和恐怖。
“大人放心,誘餌已經放出去了,那群人如今只是對蒯蒙頗有不滿,但是讓他們此時就造反卻是不敢的,不過不要緊,小人這種子已經在他們心中埋下去了,大人您只需要靜靜的等待著,便能夠生根發芽!”
那藏在黑斗篷的傢伙聽曾布說完之後卻是不置可否,反而隨手丟擲個看著就十分古樸的竹簡。
“這裡面有一篇修行功法,名叫紫苑功,雖然算不得多麼神奇還是殘卷,但是在這天狼之中卻是最好的功法了,你要好生修習,他日若是學有所成了,你千山商會走出幷州,也是不在話下!”
這充滿了誘惑的話語聽得曾布口乾舌燥,結果竹簡之後直接就跪在了那人的面前,然後一個頭就磕在了地上,“多謝大人,小人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別在這裡說這種沒用的了!”那黑斗篷冷哼一聲,完全不為所動,“這只是殘卷,若是想要得到後面的功法,那就必須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不負大人所託!”此時的曾布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只是大聲的表著自己的忠心,只恨不得為這人的忠實鷹犬。
那人看著這般模樣的曾布,再也沒有開口而是帶著人直接轉身離開了,等到過了半晌沒有聽到動靜的曾布抬起頭時,發現整個院子已經空無一人了,這個時候他才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
曾布看著自己手中的古樸竹簡,開啟之後看著那所謂的修行功法,眼中不由的光芒大冒,“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千山商會,曾家,我曾布一定會帶著你們走出幷州,讓全大陸都知道我們,都知道我曾布!”
暫且不說這塢城之中的風起雲湧,此時車遲國境內,也是頗為不太平。
一處不知名的城池之中,同樣是一間密室,同樣是座無虛席,這裡的氣氛可是要濃重多了,沒有人散發什麼氣勢,但是這空氣都感覺流通不動了一般。
“龐林老兒,你這般費勁的將我等聚集在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啊!”一個華服老者看似隨意的坐在座位上,手捧著一杯香茗,毫不在意的說道,“你這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傢伙,這是想要讓我等替你幹什麼壞事兒啊!”
聽著這毫不客氣的話,上首位的龐林臉皮子猛地一抖,然後冷哼一聲,不過卻只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