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燕的話讓嚴良陷入了深思。
“父帥是說,城外還有一個比楊敢地位更高的人?”嚴良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李立士真的回來了?”
嚴燕點了點頭,“想來真是如此了,之前老夫還在懷疑,昨晚楊敢突然下令撤軍是不是因為有人通風報信了,不過現在看來,的確是老夫多慮了!”
嚴良也是一臉的贊同,“父帥說的正是,想來那李立士不通兵法看到龍葵遁逃,定然心中憤怒將什麼都忘記了,就要將那龍葵拿下,這才下令追擊的,這倒是讓那楊敢僥倖活了一命!”
“罷了,爾等在這裡好生看著他們,若是有什麼事情,定要回報老夫,聽到沒有!”嚴燕衝著麾下眾將吩咐一聲之後,便轉身朝著大營走去,忙碌了一夜,他也該休息一會兒了。
而在嚴燕所不知道的是,現在許縣城下的大營之中,卻是另外一番情景。
“太子,那群人沒有再衝出來!”城東軍營中,一名小校一臉慶幸的對主位上的李秋稟報著。
而此時大賬這種,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卻是沒有第三個人了,就連帳外的護衛,都是兩個草人!
其實這七天,非但城中的嚴燕沒有閒著,便是城外的這群人都沒有絲毫的休息。
李鍪的訊息和命令,一天他們不知道接多少道,每日給他的命令都是千奇百怪的。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奇怪的幾道命令就是。
第一天,“急招除潘陽城以外所有駐兵,全部配合三大營進行圍城,但是不許出兵,權利在數里之外暗中伐木打造拒馬等防守之物。”
第五天,想辦法一敗,然後大營改守勢,將所有的拒馬鹿角放於營前,提防城中飛燕軍突襲。
就在楊敢都在想怎麼才能一敗的時候,城中突然有人聯絡自己,同時李鍪的再一道命令也隨之到來。
城門一破不許入城,圍攻敢來的龍葵仙師,重創,放他離開許都。
楊敢雖然不太明白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依舊照做了,他也想看看這個於千里之外運籌帷幄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果然龍葵如他所說出現在了城門口,然後在劍門的三位長老和掌印太監的聯手中,也成功的將龍葵打成重傷然後放他逃遁,這個時候,最新的命令才出現在楊敢的面前。
大軍齊呼“陛下有令,活捉龍葵!”然後大軍只留不足千人守護大營佈置鹿角拒馬,剩餘人等全部撤出。
再加上楊敢收到的飛雀營覆滅的訊息,雖然讓他感到心痛,但是同時也讓他有了更充足的理由按照李鍪的命令這麼做。
直到大軍全都撤離,直到大營被圍上一圈圈的鹿角拒馬,設定好一個個的草人,然後開始了所謂的虛張聲勢之後,楊敢終於摸清了李鍪的意思,同時不由的為他的大膽而感到驚訝。
此時大營之中,四個方向加一起都不足千人據守,不過這炊煙之策,的確是李秋自己想出來的,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楊敢能夠看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夠看的明白。
在和楊敢一樣,生出對李鍪的計策感到心驚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種不服輸的感覺。
“你敢行此計策,那孤也敢鎮守大營,就幫你將這個計策徹底完善了!”
這就是,李秋硬要留下的原因,沒有那麼多高大上的理由,他就是不想輸給他這個素來看不起的弟弟罷了。
楊敢的大軍此時已經到了鄱陽城附近同時也匯合了一直在潘陽城忙碌的鄢陵候李章,然後一個同樣令他們不敢相信的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劍門李渾,見過太尉大人,見過父親!”
此時的李渾身上可是沒有半點富貴公子的氣息了,一身上下,甚至還有些狼狽不堪。
不過沒變的依舊是他那張蒼白無血,彷彿厲鬼一樣慘白的臉色,以及看著就很虛弱的身子。
“渾兒,你怎麼...”李章看到自己喜愛的幼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眼中還有著不可置信,看到李鍪出現在自家陛下身旁的時候,他就知道劍門沒事了,但是今天見到自己的兒子,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父親,閒話我們稍後再續。”李渾先是打住了李章的話,然後朝著楊敢拱了拱手,“奉我劍門掌門師兄之令,命在下暫時接管楊太尉的軍權,不過太尉放心,稍後打起來,大軍還是聽從您的吩咐!”
楊敢此時連呼不敢,對於劍門的那位,他現在是真的看不懂了,不過他知道,現在的天狼國看似漂泊不定,但是翻身只在一瞬間!
李渾沒有再多說廢話,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大軍開拔,目標,一線天!”李渾大吼一聲之後便帶著大軍繼續出發,同時將頭轉向了另一旁的李章,“父親,帶著您的人前去白馬山一趟,那裡有一些東西需要您帶去一線天,動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