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火光被風吹著,一張長桌擺放在正中,上面還有他們今晚吃剩的殘羹。
也不知道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朝著四周打量看去,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在以往遭遇的匪徒中,這是於承遇見的最為兇狠,最為純正的。
男人雙腳搭放在木桌上,仰著腦袋沒有再看於承他們。
可能是在琢磨溫致書方才所說的話,男人也沒有打理過自己的面容,鬍鬚繞著他的下巴肆意生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緩緩地抬起手指著於承說道:“你過來。”
簡短的三個字鏗鏘有力迴響在整個山洞內。
於承也不怕他,挺直腰板便要往前走。李頜在後頭拉著他的手臂搖了搖腦袋。
於承撇開他的手低聲道:“無妨,現在應該還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站在男人的面前於承高高地抬著腦袋,連餘光都看瞧不到他。
男人冷笑一聲後道:“你小子還挺有骨氣,是誰派你們過來的,莫不是對面派過來的奸細。”
男人的話倒是讓於承明白了些什麼,這個地方不止他們一方勢力,還有其他的賊寇,說不定是比這夥人更厲害的賊人。
於承笑道:“怎的?你怕了?怕了就放我們走。”
男人迅速跳起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罵道:“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方圓十......百里地,那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我還怕你一個手無寸鐵的白面書生。”
說到這個,不禁讓於承心中起了疑惑,為何方才瞧見的那片田地連一粒莊稼都沒有種呢。也不是缺水,上面明明是有河流的,難不成是土地的主人懶得耕作,將其浪費了?
男人見於承發愣走上前一把將其抓住喊道:“你若是對面派過來的細作,那就可別怪本大人對你不客氣了,來呀小的們,把他抓去給我關起來。”
溫致書見情況不對趕忙走上前使出了他最為拿手的手段——恭維人。
“大人,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路過寶地,不小心被你手下的人抓住了,我們絕對不是對面的細作,若是細作的話怎麼會這樣敢和大人你拍桌子叫板呢。”
男人朝著他招了招手,溫致書趕忙走上前。一腳就是踹在他弱小的身子骨上,李頜見自己人受欺負一時間血氣上頭,只是奈何腰間的刀被他們給搶走了,只能赤手空拳地衝上去想要打那男人。
頓時場面混亂起來,洞中的小羅羅們見李頜不老實,紛紛欲上前把他按倒狠狠痛扁一頓。
於承縱身一躍跳上長木桌高聲喊道:“都住手!”
男人驚愕,他呆愣了幾秒後隨即回頭對著眾人搖手,示意他們全都退下。
慢慢的山洞內只有一群張牙舞爪的人虎視眈眈地看著於承他們,就連他們大口的喘息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是朝廷命官,奉官家的旨意到各地巡視,你們若是順民,有什麼冤屈就儘管同我說出來,本官是來為民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