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同年同月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們差的不過是了=那杯與天地同飲的酒。
“他死了,我也不會活著。”
“你威脅我?”毒王三番兩次地被他威脅,已是怒氣橫生。
洛書閉著眼,絲毫不害怕。
毒王哈哈大笑,笑得停不下來,笑的癲狂,然後突然收住聲,就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冷笑一聲捏住洛書的嘴,塞進一隻蟲子,陰森森地說:“以後你永遠都死不掉了,就算沒有了心跳,沒有了肉體,我的生息蟲寄生的那塊肉都會活著,然後還慢慢長出其他的肉,像一具屍體一樣地活著。”
“不過,我不會讓你好過。”
他招招手,外面進來幾個屍人,把攤著的洛書抬走。
他們走過恐怖的骷髏路,奇怪的植物林,最後來到一個山洞裡,山洞上爬滿奇怪醜陋的飛禽鳥獸,而這些蟲獸最多的地方是他們面前的一個坑,裡面既有成堆的白骨也有各種蟲獸,層層疊疊,不知道有多深。
洛書就這樣被他們拋了下去,他沒有成為特殊的存在,如以前那些被扔進了的人一樣,蟲子從他身體的任何部位鑽了進去,沒有可以鑽的縫隙就在面板上咬開,鑽進肉裡。
山洞裡充滿了洛書痛苦的尖叫,然後又突然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舌頭沒有了。
毒王沒有隨著他們前去,他就在洛書剛才帶著的那間屋子裡,只不過在下層,屋裡已經模樣大變,空氣中的溼氣很大,很適合培養蟲獸,但房間裡沒有一隻蟲獸的蹤跡。
金子做的桌椅,浣衣莊的綢子,就連那珠簾上的珠子也是顆顆夜明珠,牆上的掛畫中的女子栩栩如生,真不知是那位國學畫師的手筆。
如此奢華的房間和外面形成鮮明的對方,毒王來到角落出,在暗格中取出了兩隻玉盒,一黑一綠,巴掌大小,他猶豫片刻,把黑色的那支放了回去。
小心地開啟盒子,裡面似有霧氣,應是些冷氣,用來保護盒中的珠子。
珠子瑩綠如玉,美得不像顆藥,但它的確是藥,而且還是出自藥王之手,世間僅兩顆,名為肉白骨。
當毒王重新回到原先那間只擺了些石凳石桌的屋裡時,地上已經放了一塊肉,被根黑針釘在地上,肉塊在掙扎著想要走,但卻沒法移動。
毒王拔起那根長針,拿著手裡走了出去,屋子後邊有一水池,不過一分大小,黑漆漆的死水,就連同岸邊的草木都枯死了。
他隨手就把肉塊扔了進去,然後又把一直握在手心的肉白骨也扔了進去。
就像一塊烙鐵落入水中,發出滋滋的聲音,浮起無數的氣泡。天色已黑,毒王沒有再守著這裡,明日辰初再來即可。
辰初之時,日頭都未升起,毒王早已穿戴好等於此處。碧綠的湖水裡雖無魚兒遊動,卻可清晰地看到淺水處有些水草在搖頭擺腦,岸邊也有些花兒垂頭去喝那湖中水,草木則奉獻出它們剛收集好的露水。
欣欣向榮的場面,若是有世間的文人墨客在此定會擺張桌子,賞景吟詩。可惜,這裡只有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毒王,還有他手裡眼睛猩紅的兔子。
兔子被他放下,聞見鮮草的香味便撲了過去,如過境蝗蟲存草無生,吃得太歡的後果就是不小心從一個滑溜溜的石頭跌入了湖中。
兔子撲通撲通掙扎的水聲後面是更加大聲的水聲,湖中間,那裡浮起一捆黑髮,隨後一個人頭伸出,一個男人爬了起來。
水不過到男人的腰處,露出的上身十分精壯,並非山野莽夫的那種精壯,而是每一塊肉都看起來很有彈性,卻不顯得突兀,組合在一起好看得很。
“死老東西,痛死我了!”那張臉居然是洛書的臉,一臉憤怒地罵著岸邊的毒王,但手裡卻沒閒著,拎起了落入他身旁水中的兔子,兔子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猩紅,一副驚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