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晚安。”
咣!
和吳輕芸說過晚安後,白墨抱著徒弟牛角包,關上自己這間小臥室的門。
“說小的話,只是比外面那間小罷了。也不小。真豪華。”
米黃色燈光,照亮牆紙和地毯,實木櫃子反射光澤,寬敞大床上鋪了宣軟的棉被和枕頭。
白墨抱著徒弟牛角包,咧嘴笑著,走向大床。
他在地毯踩出的腳印裡,生長出一根又一根細密、彎曲的藤絲。這些翠綠色藤絲,在地板擴散蜿蜒,生長到床底下,生長到牆根處,又沿著牆壁爬上去,糊了滿牆,甚至爬上門板,爬上天花板,爬上落地飄窗,將這整個房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全包覆!
有的藤絲纏繞住門把手和鎖舌。
有的藤絲上長出黑漆漆眼球,四下溜溜轉,到處亂看。
有的藤絲攀上房間的電燈開關,隨白墨心念一動,便“啪”的關閉廊燈,“啪”的關閉吊燈,“啪”的關閉夜燈。
整個房間裡,就只剩落地飄窗透進來的霓虹光,照亮窗玻璃上攀爬的藤絲。
“這個床,看起來不錯啊!”
“嚶嚶嚶!”
牛角包眉開眼笑,從師父懷中跳出,跳水姿勢,撲向大床。
白墨也撲上去!
便見大床上騰起模糊現世與夢境的白霧,師徒兩個,便落入白霧,回狐狸山去了。
……
隔壁,胡山酒躺在宣軟的大床上,腦袋陷入羽絨枕頭,感覺自己的絡腮鬍都變舒服很多。
“嗯?嗯?”
他抽搐鼻子,嗅嗅這被褥和枕頭的香味。
“唉,真享受啊!
“這個香味……這……這……薰衣草的香味!
“人家高檔套房裡,連被褥都是有香味的,我服了!
“用薰衣草給棉被薰香麼?”
他腦海中,古仙的聲音傳來。
“是不是洗衣液的香味?”
胡山酒愣了片刻,又探著鼻子,品一品這香味。
這……好像還真是?
“額,這個,不重要。
“不是我沒見過世面。
“唉……額……我們開始吧,讓我師叔出來,感應一下那把劍。”
胡山酒懶得搭理古仙師父的嘲笑聲,盤坐起來,身上浮現模糊現世與夢境的白霧。
白霧中,竟是爬出鬚髮皆白,身穿白袍的老人!
這老人迷迷糊糊,身體半透明,眉眼低垂,好像沒睡醒。
動作緩慢,爬出白霧,在床上與胡山酒相對盤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