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落雪,百年罕見!
可見冤魂昭昭,泣血鳴冤殘血天!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張友光,張老弟,幾天前說的事兒你考慮的如何了?”
瓊州以南五十里的一座荒島上,一座龐大的三桅艦船停靠在荒島內側的碼頭邊。
艦船甲板上,擺了一張四方桌,兩張太師椅。
聽著港口傳入的嗚鳴聲,那彷彿是厲鬼的尖嘯,能夠洞穿人的靈魂,讓第一次聽這個聲音的人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張友光上身赤裸,下身一條短褲,露出了古銅色健壯的面板,他下頜有寸長的短髯,一雙銳利的眸子就像一頭惡蛟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子。
這條船是這個男子開進來的,此時的甲板上滿是佩戴刀劍的武者,一個個都透出兇悍之色。
張友光對面的男人名叫羅銀輝,白蓮教新晉銀蓮傳教使。
“張老弟,加入白蓮教,你這百十來號兄弟也能有個靠山!
我白蓮教在浙江一帶的影響力你想來也是知曉的!”
羅銀輝笑眯眯地說著,他身後有七八個佩戴刀劍的白蓮教教徒,排面十足。
這也讓羅銀輝自帶一種上位者的氣質,或者說是優越感。
張友光沒有說話,他的身後只有一人,表情麻木,臉上有一條刀疤,從左臉耳根一直往右橫向拉到右臉的中間。
橫跨口鼻,猙獰無比!
“我並不想加入什麼白蓮教,如果還有什麼生意,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張友光極為平淡地說道。
“別給臉不要臉,你這荒島上的百來號人加入我們白蓮教是你們的福分,別把客氣當福氣,敬酒不吃吃罰酒!”
羅銀輝身後一個小弟手持大環刀,刀劍狠狠插入甲板上的木板之中,凶神惡煞。
此人本就生的魁梧,說話聲音也大,剎那間就隨著海風一起吹出老遠。
而張友光卻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他緩緩直了直身子,抬起手,伸出手臂指了指船艙的方向問道:
“兄弟,你們這次從廣東回浙江,肯定帶了不少貨物吧,否則這段時間海上風浪不小,船艙沒有重物壓著,可不穩當。”
聽到張友光的話,羅銀輝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眸光凝了凝。
“張老弟玩笑了,我們這次的目的,就是來邀請老弟你們加入白蓮教。如果老弟你們跟著船一起回去,這船不就穩當了嘛!
老弟你在我們的眼裡,可是很重(要)的!”
羅銀輝笑著道。
張友光卻沒有回話,而是舒展著身體,然後微微側身,對著身後那表情麻木的漢子道:
“我們島上的食物是不是不多了?”
那表情麻木的漢子呆滯地點了點頭。
看到漢子的回應,張友光便嘆了口氣,轉過頭時,對著羅銀輝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
“兄弟,對不住了哈!”
羅銀輝還未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張友光身後那表情麻木的漢子已經一步並兩步地衝了出來,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短刀。
短刀刀鋒上滿是暗紅,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在這山頭。
“你敢!”
羅銀輝作為下品大成境的高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友光。
他不是震驚對方的突然出手,而是驚訝於對方的膽子!
他的第一反應,是嘲笑。
嘲笑張友光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