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微笑著不搭理師文斌,只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師文斌見鄭曉無視自己,心中怒火蹭得就起來了,他站起身,冷笑著對鄭曉道:“雖然這次出來是為了給我們哥幾個自己選坐騎,但是我們本不用親自來的。是你一句話勾起了大傢伙的念頭,現在就該說清楚。你既然說要帶我們見個人,那你就該說道說道,以我們的身份,還需要我們主動來見誰,天下有多少人需要我們主動?”
師文斌這話說的霸氣無比,另外幾個勳貴二代不由得點頭贊同,雖然在帝都中他們一個個像是可憐蟲一樣安分守己,但出了帝都,正陽天下,真沒幾個被他們放在眼裡的。
他們憑藉的不是別的,就是自家父輩如今還掌握實權。
加上鄭曉,這八名勳貴二代其實代表著現如今勳貴中少有的八位實權人物。
就像鄭曉的父親景川候鄭歆寇現在是東軍都指揮同知,正三品的大員!
而驕橫跋扈的師文斌的父親,宣德候師來友雖然略遜景川候一籌,但也是北軍的都指揮僉事,從三品大員。
至於其他幾位的父輩也都是軍中實權派,品級最低的也是從四品的指揮同知,相當於錦衣衛代德安,寇剛的那個品級!
他們八個勳貴二代加在一起,就算是面對一位三品大員,後者也要給一張笑臉。
故而師文斌覺得鄭曉讓他們一群人千里迢迢而來,就為了見一個人,實在是太跌份了!
驛站二樓的柳新本來已經準備睡下了,但樓下的這群傢伙聲音不小,加上武者耳聰目明,聽得清楚,當他聽到師文斌的話後,眸子猛地張開,睡衣暫時消散,他凝神聽著下面的動靜。
一幫實權派的二代,組團出來,他也好奇他們是去見誰了。
這個時候,勳貴二代中有一圓臉胖子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幽幽開口,不確定的問道:“我好想記得秦國公的義子,就在漢中當值,曉哥,我們要見的莫不是他?”
秦國公義子!
柳新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笑意,這個人正是他作為錦衣衛要去見的人。
樓下傳來鄭曉否認的聲音:“不是他,秦國公義子,還遠不夠格!”
譁!
樓下傳來了譁然的聲音,似乎其他勳貴二代並不認同鄭曉的話。
柳新並不知道,如果按照軍中派系來分,樓下這群人的父輩,都是屬於秦國公拓跋雲漢一脈。秦國公義子算是他們的半個少主了!
柳新沉凝聽著,這裡面隱藏的資訊他不知曉,但並不妨礙他認真聽講。
躺著就把情報賺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雖然這群二代們囂張跋扈,一個個都是紈絝子弟,但在帝都的時候一個個都老實的很,嘴巴比誰都嚴。
這也就是來到了一個荒郊野外的驛站,距離帝都又有千里之遙,因此才大膽開聊。
沒人接鄭曉的話茬,雖然知道旁邊不會有密探偷聽,跟隨的護衛也是各家府上最忠心的,但二代們互相卻仍要提防著。
雖然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但不會永遠是一條船上的人。
勳貴二代們的政治思維都是不錯的。
鄭曉倒是打鐵自身硬,知曉自己未來鐵定能有一番作為,因此也不避諱說這種話。
“這次我們要見的,並不是軍方的人!”鄭曉又一次丟擲一句重磅炸彈。
“不是軍方的難道是地方巡撫的官員?”師文斌忍不住問道,他感覺鄭曉是在開玩笑。
帝都之外,除卻軍方的某些人物,其他地方官場的,就算是一省巡撫又如何,他還不放在眼裡。
“曉哥,你就不要逗我們了,趕緊說吧!”另一個二代催促道,他心臟來回衝擊,快受不住了。
鄭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自己親手烤制的肉食,滿意的道:“不知道你們可否聽說過,陝西匪患?”
“這和你說的那人有什麼關係?”師文斌不滿地道。
鄭曉起身,將自己烤好的肉食遞給了自己的護衛,那護衛先是愣了愣,然後連忙感激的接過,鄭曉給了對方一個溫和的笑容,那護衛頓時也露出了笑意。
鄭曉踱步,來到皺眉的師文斌身後,雙手拍在後者的肩膀,後者剛欲不滿的掙脫,下一刻卻楞在了原地,因為鄭曉說道:
“我們這次要見的,就是這群山匪的頭目之一!”
二樓,柳新豁然起身,目光死死地盯著地板,彷彿要穿透木質的樓板,看到樓下鄭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