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做此決定,我也不多說,但是佛門想要北傳,我北天師道需得看看其是否有資格!”神秘人說完後便消失在了皇宮深處。
此番楊堅並未出聲反駁,眼中閃過莫名之色。
南朝眾佛寺聽聞楊堅欲廣納佛門,紛紛派人前往傳道,只盼能奪下一座寺畝,若能入主清涼寺,到時更可執掌北朝佛門。
此番眾佛門又以白果寺、金成寺、棲霞寺,大明寺,雲林寺五座寺院為首。
江都城外因為種種顧忌,楊林與宇文浩展開了拉鋸戰,諸葛弘帶領四象軍團不斷進步,宇文浩則苦苦鑽研陣道,希望早日鑄成陣盤,以讓諸葛弘演練出四象陣法的終極力量。
是以楊堅欲再開佛門的訊息傳來,宇文浩也未上心。
陳宣帝瞭解揚州城的情況後態度曖昧,即未出兵也未降罪,彷彿將揚州拋在了腦後。
南朝道門之首南天師道被滅,佛門又急著北上傳道,一時間有種儒家獨大的駕勢,南朝大地一時開了許多書院,書卷之氣欲重,影響猶為深遠。
半月之後北方突然多了許多僧眾,自武帝滅佛十數年間,北方禿頂之人都少見,如今佛門隱隱再現生機。
有人在白馬寺,大相國寺中隱隱聽到有誦經之聲,大隋百姓中佛門再現隱隱流傳開來。
南方五大寺院聲勢浩大,盡皆由半步歸元境武者攜門中傳承弟子前往長安。
長安城中楊堅設下驛館,供天下僧眾休憩,只待三日之後端陽節清涼寺開光之日,便開壇講法,以分北方新建寺院歸屬。
不阿一人離開皇極寺,獨自北上,一路之上所遇寺廟不論破敗與否,都會進寺禮佛,彷彿苦行僧一般,心誠至極。
北天師道一直以來執北方道教牛耳,信徒之廣,上可至王孫士族,下到販夫走卒,如今又是大隋國教,面對來勢洶洶的佛門, 一時北方道門也是風起雲湧。
以北天師道為首的眾道門勢力,此時也匯聚在玄都觀中,決心阻擋佛教北傳。
“惠空道長,此番我們各觀精英弟子俱已到來,卻缺乏一名領軍之人,不是天師道傳人可曾到來?”玄都觀中一名姿歷頗深的老者向南天師道發起人開口問道。
“公子如今正在緊要關頭,但是三日之後他必會出現,大家無需擔心。”惠空身為北天師道的太上長老,半步歸元境武者,此時對張萬坤居然用上了敬語。
四周一些老道聽到惠空的回答後目光一凝,如今在隋朝行走天下的天師道弟子已經不乏一流武者,此時玄都觀中便有數位。
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師道傳人,能夠力壓年輕一代,更是深不可測,聽聞此言如今又要突破,眾人不由驚歎天師道的底蘊。
不阿一路風塵僕僕,來到了洛陽城東白馬寺,這座號稱天下佛教祖庭的古剎,如今確是斷簷禿壁。
不阿心中傷痛,緩步於其中,恭敬異常,面對眼前的廢墟仍誠心跪拜,並坐於庭中誦起了金剛經。
盤膝而坐的不阿,身後彷彿有佛陀隱現,其臉上都散發著佛性光茫,白馬寺中隱隱有木魚聲響起。
不阿只顧一遍遍誦金,遠處一座殘破的舍利佛塔中,一顆舍利冒著毫光隱隱有梵音傳出,凌空飛到了不阿面前,慢慢落在了其手中。
不阿唸經數遍,方才如大夢初醒,看著手中的舍利,不阿微微感悟,旋即恍然,這舍利正是佛教聖物——達摩舍利。
看著眼前的破敗景象,不阿將達摩舍利放入了懷中,許下宏願道:“此生不阿必努力讓我佛祖庭再現光輝。”
說完不阿目光堅毅,再次徒步向長安走去,腳下一步便是數尺,沒多一會不阿便消失在了遠處。
長安城中道家匯聚,佛子北來,各大門閥士族摸不清楊堅的想法,只得紛紛派出了族中子弟前往長安,長安城一時人聲鼎沸,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鯉。
五月初五天地陽氣回升,這日一早驛站中佛門眾弟子誦金禮佛,以五大古寺為首一路向長安城南的清涼寺走去。
當日梵音響徹長安大街,長安城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圍觀的百姓。
士族門閥子弟一早便驅車趕到了城南,清涼城外水洩不通,其中有好奇看戲的,有目露冷光,態度莫名的。
清涼寺外雖人頭擠擠,此時卻空出了一大塊空地,以天師道為首的眾道教勢力此時坐於空地中央,剛好擋住了進入清涼寺的道路。
遠方佛門眾人行至清涼寺前,發現前路被阻,一名中年僧人上前開口道:“我皇今日欲在清涼寺中聽佛講經,宣揚佛法,還請道長們行個方便。”
“笑話,我天師道為大隋國教,我皇不聽我道門之法,要反求你等來此?”惠空坐於椅子上也不起身直接開口道。
南方佛門此行俱是佛學修為精深之輩,面對道家的阻攔輕視也毫不生氣,只是齊齊宣了一聲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