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雅當真是上天的寵兒,整個人無一不是最完美的傑作,便是雕像也不如她的盡善盡美。
“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吧,我想知道。”失神片刻後,虞雅柔聲道。
彷徨了這麼久,真正要面對的時候,虞雅既緊張又期待。
組織一下語言後,柳芽將自己所知道的虞雅的過往,一一敘述給她聽。
月牙靜靜的懸在當空,卻無法給夜晚一絲溫暖,正如柳芽儘量用平穩的語氣是去講述虞雅的過去,卻避不開那些痛徹心扉。
從開始的幸福,到失去所有至親至愛,甚至被人囚禁了‘屍身’二十餘年,虞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且是她所經歷過的。
可柳芽所說的斷了腳趾,也是虞雅一直以來最為疑惑的實證。
也是隨著柳芽的講述,虞雅彷彿看到一個精雕玉琢的孩童站在她面前傷心的痛哭著。
還有那漫天的火海……
“啊!”
如泉湧般的記憶襲來,虞雅痛哭的抱住腦袋,不時的用拳頭捶打著。
柳芽起身想要去幫助虞雅,靳北疆的身影卻比她更快的到了虞雅身邊,並點了虞雅的睡穴,讓她暫時不要再經歷這些。
“疆,我……”
柳芽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剛才和虞雅的談話,自然而然的便說起了這些,保留反而更不好。
但靳北疆此刻護著虞雅的姿態,讓柳芽心裡有些發酸,更多的是心疼。
“先給娘把脈。”
靳北疆的語調有些顫抖,即便柳芽已經挑明瞭關係,可靳北疆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不記得他的親孃相處。
這麼多年的孤寂,直到遇到柳芽才體會到了溫暖,靳北疆早已不是個需要母親呵護的孩子,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期待著母親的存在。
柳芽沒有說話,為虞雅診脈後,神色微凝的道:“娘氣血翻湧,但現在不適合做其他治療。你送娘去休息,我先去配藥。”
說完,柳芽便要離開,卻被靳北疆握住了手臂。
回眸望去,只見靳北疆雙目泛紅,啞聲道:“芽兒,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無助的一句話,何嘗不是對柳芽的信任與依賴?
猛地轉回身,抱住了靳北疆的腰,柳芽低喃道:“不要怕,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不論發生何事,我都會與你一起面對。”
“娘只是病了,她並非是要拋棄你,和你一樣都是被那老混蛋所傷害的受害者。”
“……”
唇瓣微動,靳北疆卻沒有接這句話,而是低頭埋在柳芽的頸窩。
半晌,靳北疆才抬起頭,對柳芽道:“和我一起。”
“嗯。”
柳芽勾唇淺笑,被靳北疆握著的手心有些溼,那是靳北疆無所適從的汗液。
能讓這位冷清的帝王有情緒波動的,除了他們這些至親至愛還有什麼呢?
沒有去想婆媳相處的問題,柳芽現在擔心的是虞雅根本接受不了這麼多的過往,從而排斥靳北疆的存在,屆時她又該如何去幫助母子倆呢?
醫者醫病,卻不能左右人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