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北疆人的令牌,柳芽只留下手裡的這一塊,鈴鐺那的都交給了知府大人。
原本柳芽是打算讓鈴鐺把這些交給靳北疆的,畢竟這一片都是靳北疆的封地。
可是現在柳芽不想忍氣了,再說靳北疆也不會把事情放在明面處理,那不如給知府賣個人情。
“還請大人為民女一家做主,民女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些人,可民女真的怕會連累了一家子啊!”
說著,柳芽跪下給知府結結實實的叩了個響頭。
知府一臉怒容,但心裡卻是驚濤駭浪,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
他是錦城知府,可北疆的細作卻在這裡生根,還可能與官員有牽連,若是鬧出大事來,他九族都要被株連的。
“這件事本官會給你做主,你且安心去客院休息,本官會加派人手守護客院,你家裡也會派人過去檢視。”
知府心裡亂作一團,一時之間還沒有捋清頭緒,這件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便是太子也會因此受益。
但處置不妥,可能就會引來禍患,他需要和幕僚商議一番。
這夜,知府註定是不能安眠的,書房的燈火一直亮到天明,信鴿都飛出去了好幾只。
倒是柳芽睡了個好覺,有鈴鐺在屋裡陪著,連警醒都不必要。
更不會知道知府連夜派人去將王家抄家,動作迅速的不給王老爺逃走的機會,卻也打草驚蛇讓隱於暗處的人徹底掩藏起來。
天剛剛亮,正在柳雨房裡歇著的府丞,便被管家給叫了起來。
“大人,知府大人連夜將王老爺抓走了,咱們的人連訊息都打探不出。這天才亮,知府大人又開始去抓和王家有關係的人,那馮家也是其一。”
管家擦著腦門的汗,意識到自家大人這次是攤上大事了。
府丞也是臉色一變,冷聲下令道:“想辦法把知情者都滅了,做的乾淨一些。”
府丞回頭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柳雨,確定她什麼也不會聽到,這才衣衫不整的往書房而去。
這麼多年府丞和知府因為各自效忠的主子不同,自然沒少明爭暗鬥,但知府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動作,府丞也不禁心慌了,甚至忘記自己派人對柳芽下手的事。
知府客院中,柳芽冷著一張臉,眼中浮起了淡淡的殺氣。
屋裡一個躺著一個被鈴鐺打暈的丫頭,一把淬毒的匕首就躺在她身邊。
知府夫人急匆匆的趕來,見狀還有何不明白的?
“是本夫人管教不嚴,竟然不知這府中還藏著這種腌臢的東西,讓柳姑娘受驚了。”
“來人,把這賤蹄子拖下去嚴加審問!”
柳芽剛剛醫治了小公子,知府夫人自然是對她禮待的。
“夫人嚴重了,還好我身邊的丫頭會功夫,也因昨兒的事警醒些。若是這個丫頭的目標不是我,不懷疑她的人可能就……”
柳芽沒有把話說完,輕輕的嘆息一聲,可知府夫人如何能不懂她的意思?
昏迷的小丫頭如今是暴露身份了,可之前沒人發現她的不尋常,也是有機會接近主子的。
想到府裡可能還有細作存在,知府夫人臉色又沉了幾分,但卻穩得很,沒有丟了她主母的氣勢。
“從今兒起,我便讓院子裡的二等丫頭來這邊伺候著。柳姑娘有何需要儘管吩咐便是,府中還有些庶務,本夫人便不陪著柳姑娘了。”
知府夫人院子的人來伺候客人,這絕對是最高禮節。
而知府夫人說的庶務,無非就是要清理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