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滿朝文武除早朝進宮朝聖,其他時間想要覲見帝王需要遞摺子、身著朝服,且宮門落鎖後非十萬火急軍情不得靠近宮門。
但靳北疆卻是例外,在先太子薨逝之後,靳北疆因一場火災而容貌在先皇身邊靜養了半年之久,再出現在世人眼前時便佩戴著一面黃金面具。
先皇在面具左右兩側各題了幾個字,分別是‘如朕親臨’、‘皇太孫’。
這面具代表了靳北疆特殊的身份,亦是先皇對他的保護。
“九賢王身子可是大好?這群御醫,竟然不知事先稟報於朕,莫不是想欺君不成!”
因靳北疆突然進宮,皇帝舍下了最近新寵的妃嬪,火氣無處可發洩,便把怒火對準了御醫。
靳北疆見到皇帝並未起身,悠哉的品著宮中的貢茶。
如朕親臨這四個字,代表的是先皇,即便皇帝也不敢讓靳北疆行禮。
但靳北疆坐的位置,卻能讓皇帝清楚的看到‘皇太孫’三個字,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皇帝的心頭,卻又不能明著如何。
“本王小憩時,父王入了夢境,醒來頓覺身子大好。”
靳北疆睜著眼睛說瞎話,偏偏那冷冰冰的語氣,讓人不敢去揭穿。
皇帝的假笑僵住,對於已故太子他羨慕嫉妒,更多的卻是恨。
同為皇子,先皇眼中只有太子一人,就連靳北疆也因愛屋及烏被先皇帶在身邊教導。
哪怕先太子死了,靳北疆也沒有失了帝王寵,反而因先太子以帝王至尊的規格藏於先皇早就準備好的皇陵一隅,讓朝中上下都認為先皇是要傳位於靳北疆。
想到當年是如何得到帝位的,皇帝看向靳北疆的眼神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殺機。
“皇兄只有你一子,定是眷顧。如今你既大好,明日便入朝吧,也好平息了外界流言。”皇帝語氣生硬的道。
“本王休養了這麼久,是該接管之前的差事,不好讓皇叔為之操心。”
靳北疆沒有客氣的意思,將把玩了許久的玉佩扔在桌面上,冷聲道:“當年父王在與北疆的戰事中不幸遇難,本王追查多年,終於找到了這個證據,不知皇叔可認得此物?”
皇帝看到玉佩上刻著的字,頓時臉色大變,眼神微閃。
不等皇帝想好說辭,靳北疆起身道:“本王不是父王,所以這次僥倖能夠在刺殺中生還。但皇叔也不是皇祖父,否則本王傷重半年之久,那行兇之人早該誅滅九族!”
“皇侄且別動怒,你受傷一事朕已查證,是有人陷害……”
“那些騙世人的理由,皇叔還需要在侄兒面前再說一次嗎?”
冷冷的打斷皇帝的話,靳北疆寒聲道:“看在皇后曾照顧過本王的情分上,本王可以不滅國丈九族,但那人必須死!”
“這……不能商量嗎?”皇帝的視線還落在玉佩上,內心煩躁不安。
“就憑這枚玉佩,本王沒有提劍去國丈府走一遭,已經是極限。”
拿起那枚皇帝想要毀掉的玉佩,靳北疆嘲諷道:“明日一早本王要在宮門看到那顆礙眼的人頭,否則本王不介意在早朝之際,親自問問國丈這枚玉佩的來歷。”
話落,靳北疆大步離去,至始至終不曾對皇帝有一絲恭敬。
滿面陰騖的坐在雕龍的軟榻上,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皇帝才敢動手掀翻了小几。
“你們父子欺人太甚!朕乃是天子,你竟敢無視君王!”
“靳北疆,朕不會饒過你,你和先太子一樣,都是朕心頭的刺,除之而後快!”
御書房裡帝王大怒,這個訊息卻沒有傳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