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疆斂眸,沒有告訴柳芽他已經在路上下達指令,暗衛會解決後續的追殺和麻煩。
柳芽一時也沒想到暗衛這一茬,否則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扔下靳北疆就走,免得牽絆越來越深。
“姑娘,雞湯好了,我還給你們下了兩碗麵,快趁熱吃了吧。”
門外傳來婦人的招呼聲,柳芽忙轉身出去,順便將血水端出去倒掉。
“多謝大娘了,剩下的雞肉和雞湯大娘一家吃了吧,這大熱的天也放不住。”
柳芽接過兩碗已經放溫了的湯麵,笑著和婦人說話後,便轉身回屋去。
只是把湯麵放下後,柳芽卻一把抓住靳北疆拿起筷子的手腕。
“你要餵我?”靳北疆笑問。
“這面有問題。”柳芽眉頭緊蹙,壓低聲音道:“咱們可能住到賊窩了。”
“你才發現,還不算太笨。”靳北疆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柳芽沒有留意這段時間和靳北疆相處,他不但話變得多了,笑容也時常會掛在唇邊。
不滿的瞪了靳北疆,柳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湊近了道:“你明知道有問題還住進來,等著被宰啊!我這三腳貓功夫可護不住你。”
揪著衣袖,柳芽當真是頭疼的很,不確定敵人是這一戶人家,還是整個村子,更是連安全的逃跑路線都摸不透。
靳北疆雖然不是重傷,可也是傷可見骨的程度,再動手定會使傷口崩裂,也有可能會失血過多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你是怎麼發現的?”
柳芽沒有看靳北疆,沒看到他眸子裡燃燒的笑意。
“正常農戶,聽到你說是遭遇劫匪才逃難至此,怎麼會一點也不害怕的就讓咱們入住?”
靳北疆很喜歡柳芽說‘咱們’,還特意咬重了這兩個字,可惜柳芽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裡。
“就這一點你便確定不尋常?”
柳芽暗惱自己還是粗心了,閱歷也太淺薄了,很虛心的請教著。
“自然不是。”
靳北疆搖頭,視線落在窗外道:“這裡偏僻,路上沒見到多少莊稼地,村裡也多是土胚房,可那婦人卻穿著沒有補丁的細棉布,院子裡的柴火也多是從山裡砍來的。”
柳芽很想捂臉,這麼多的資訊她竟然都沒發覺,枉費做了一年多的農女。
鄉下人家種地後,秸稈都會留下來當柴火,除非是冬天為了取暖燒炕,很少會捨得燒木頭的。
而無前屋後都會有園子,菜園或者做柴火垛,絕不會空在那裡。
“現在咋辦?要不咱們逃?”
視線落在靳北疆胸口的位置,那裡的刀傷最為嚴重,一旦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實在不成就躲入空間吧,柳芽在心中默道。
“我沿途留了記號,手底下的人若發現的及時,或許咱們還能逃過一劫。”
牽起柳芽的手,靳北疆笑道:“辛苦你了,便說我吃不下這油膩的東西,你去煮些粥來,好歹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應對接下來的事。”
柳芽點頭,此刻也只能這麼辦了。
為了避免婦人勸說自己先吃麵,柳芽將一碗倒進灶膛裡,端著另外一碗去了堂屋那邊。
“大娘,真是不好意思,還得借你們家的廚房用一下。我兄長他胃口不好,吃不下這有油的東西,想要喝碗清粥。”
將麵碗放在炕邊上,柳芽不好意思的道:“大娘要是不嫌棄就別浪費了,我吃的是兄長吃過的那碗,這碗還是乾淨的。”
柳芽低垂著頭,因憋氣而漲紅了臉,餘光掃向炕上坐著的幾個男人,將他們的神色和小動作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