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靳北疆安然無恙的在書房,柳芽的擔憂也消散了,卻不肯說自己是怕他趕不及回來,想來救場的。
“擔心我的安危?”
靳北疆反問,也間接承認搜城的事與他有關。
“英雄也雙拳難敵四手,我是怕你出事了會連累我。”柳芽哼道。
靳北疆輕笑出聲,放下了畫筆,開啟抽屜拿出一個錦盒來。
“手伸過來。”
靳北疆開啟錦盒的時候說道,隨後將袖箭戴在柳芽的手腕之上。
不等柳芽詢問,靳北疆將人拽入懷中,舉起她的手臂對準門框的位置射出一隻袖箭。
“準頭還不錯,但殺傷力不強,只能對付身手一般的敵人,勝在輕便。”
靳北疆對袖箭不算滿意,而是詢問道:“要不要試試?”
“要。”
在袖箭射出去的那一瞬間,柳芽已經將靳北疆失禮的舉動拋諸腦後,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試一下袖箭的威力。
殺傷力不夠沒關係,可以用藥物來補足嘛。
一口氣試了幾次,見備用的小箭都射光之後,柳芽才問道:“這袖箭的成本貴嗎?能不能多送我幾把?還有那小箭,也多給我弄一些唄?”
射箭並不用什麼力氣,但是把射入門板的小箭都拔出來,可是把柳芽累得不輕。
因為射程稍遠,故而小箭只沒入門板不到半寸,但柳芽若是沒有練習內功,想要拔出一根都費勁。
“可以。”靳北疆爽快的答應,只為她明亮如光的笑意。
至於還在打造的暗器,靳北疆並未告知柳芽,日後可以送給她一個驚喜。
將袖箭重新戴好,又把剩下的小箭裝進盒子裡,柳芽當寶貝似的抱在懷裡,對靳北疆道:“既然你沒有受傷,那我就回房練習袖箭去了,你忙。”
看著柳芽迫不及待的離開,靳北疆有些後悔這麼早就將袖箭拿出來。
不過柳芽的歡喜,還是感染到靳北疆,讓他的眸子不再結滿寒氣。
連續兩日,邊城的搜捕都沒有查出任何結果。
倒是二皇子擔心密函的下落被人追查到,故而留下一份拓印版給常將軍,他便帶著護衛秘密回京。
常將軍對二皇子急於扳倒太子的行為沒有勸阻,也明白二皇子留給他拓本的用意,除了讓他留作籌碼與敵國談判,何嘗不是讓他分擔一部分敵國追查密函的人?
七絃已經向朝廷寫了奏摺,在談判中斷之後便臥床養傷,所有的軍中事物都交給下屬去辦,談判的事情則是交給了常將軍。
“手術需要一個時辰,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見到氣色依舊蒼白的期限,柳芽檢查過後便要著手手術。
倒是七絃要求手術過程中是清醒的,痛苦之聲在密室裡不止一次響起,但多是壓抑的。
靳北疆不方便留下,將密室的門關閉之後,便一直坐在外間與自己對弈,半分也不擔心柳芽會手術失敗。
“主子,二皇子一行人被追殺,已經死傷過半,可要出手相助?”
角落裡,暗衛的聲音響起。
“幫他掃尾,留個心腹陪他回京足夠。”
靳北疆話落,落下一枚黑子,將包圍的白子一顆顆拾起,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二皇子得活著,京城才會更熱鬧,老皇帝才沒那麼多心思盯在他身上。
但太子對功臣屢次下手,沒必要再留了。
看著棋盤上呈現的殺字,靳北疆隨手將棋盤撥亂,眼中的殺氣也漸漸散去,寒霜般的冷意卻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