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鐵三的臉色好看些許,柳樹林這才開口問道:“鐵三兄,那東西你拿到了嗎?”
“那是當然!”
鐵三晃動著錢袋子,又從臭襪子裡拿出一張紙來在柳樹林面前晃了晃,燻得柳樹林差點沒吐出來。
“這點事要是辦不好,我可就白在道上混這麼多年了,就是銀子少了點,我也差點被抓個現行。”
鐵三說著就要把假方子揣入懷中,柳樹林急忙握住鐵三的手臂,賠笑道:“鐵三兄,那銀子你收著,這張紙……”
“我是不識字,可大街上識字的人多得是,我得找人問問這上頭寫的是啥。差點把自己栽裡頭,要是連自己偷的是啥都不曉得,那我不是冤枉?”
鐵三冷哼一聲,看向柳樹林的眼神卻像是在看銀子。
果然,柳樹林咬牙又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來,對鐵三道:“這銀子是買這張紙的,這東西對你沒用,鐵三兄不會對小弟食言吧?”
鐵三看著銀子發光,這次雖然是倒黴了些,可一共得了十幾兩銀子,平時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賺到’。
“你可別忽悠我,你特地叫我去偷的紙就值五兩銀子?要不,我拿去問問那小丫頭?”
鐵三不滿意的哼了一聲,還想賺的更多。
柳樹林氣的牙癢癢,偏偏捨不得方子,只能心疼的又給了五兩銀子,這才拿著方子離開,不想再和鐵三多說一句話。
“呸!自己親侄女都算計的人,虧得穿的溜光水滑的,比我鐵三還不如,活該你倒黴!”
摸著銀子,鐵三又換上一臉笑意,像他這樣的人有銀子就得花出去,才能體現銀子的價值不是?
且說柳樹林走出巷子後才敢看方子,見上頭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而且不是用墨汁寫得,更是確定這是真正的方子。
“死丫頭,給你好處不要,活該你吃牢飯去。”
柳樹林也顧不得方子的味道,急忙走到車馬行,直接僱了一輛馬車。
“去楊……”柳村。話說到一半,柳樹林改口道:“去縣城,速度要快,我多付你一成的車資。”
“至少得多兩成,馬兒連續跑路可是要瘦的,得養兩日才能有力氣拉活的。”車伕藉機抬價。
柳樹林怕生了變故,再加上鎮上趕腳的馬車本來就少,只能答應了車伕的要求。
這邊柳樹林急著回縣城去交差,根本就顧不上妻女。
而楊柳村這邊,村長去和族長商量之後,都覺得柳樹林的做法太過。
不論是何初衷,柳樹林也不該僱混混去三房入室偷竊,一個不好就能逼死三房母女幾個。
可村長去老宅等到該吃下晌飯的時候,也沒等到柳樹林回來。
“你們家這是啥意思?柳樹林幹偷雞摸狗的事,你們還幫著他藏起來,是不是想等到有人告他去蹲大牢才消停?”
柳村長越等火氣越大,看老宅的人都像是看窩藏犯一樣。
確切的說,柳村長不認為柳樹林幹入室偷盜的事,老宅的人會不知情,這一家子就沒幾個好人。
“我爹才不會做賊呢!他可是府城酒樓的掌櫃,在府城都有不少人給我爹面子,比你這村長還厲害,你憑啥冤枉我爹!”
柳雨毫不給村長臉面,叉著腰頂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