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夥計再來拉料的時候,便將兩大缸的存貨都帶走了,加起來差不多六百斤的量。
村裡人雖然不知道來拉東西的人是誰,可能用馬車來拉東西的定是有錢人。
夥計在的時候沒人湊上前去問,但平時來肖寡婦家串門的人就多了起來,連柳白氏也來湊熱鬧。
“柳芽在廚房裡是做啥呢?這麼嗆人,該不會是把廚房給燒了吧?肖寡婦,你也不去看看?”
柳白氏幾次想進廚房,可門是在裡頭上了門栓的,根本就推不動。
“燒也是燒我家的,我都不急,你急啥?”肖寡婦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柳白氏吃了個軟釘子,湊到柳王氏身邊,裝模作樣的幫她挑選乾料。
“這是啥東西?以前咋沒見過?”
“……”柳王氏怕說錯話,乾脆裝作沒聽到。
“這東西能吃?”
柳白氏問不出來,想著柳芽是在廚房裡搗騰東西,應該是做吃食,便拿了一粒大料扔進嘴裡。
“呸呸呸,這是啥玩意!快給我碗水喝,我的舌頭都麻了!”
柳白氏吐了好幾口,嘴裡還是麻的厲害,連說話也不清楚了。
柳王氏怕柳白氏吐到盆裡,忙往一邊拽了拽,有些擔心的看向柳白氏。
“要漱口回家去,沒見著我們都進不去廚房嗎?要是出了啥事也是你自己貪嘴,可沒人讓你吃。”
肖寡婦早就厭煩了柳白氏,終於有機會開口。
院子裡還有一些婦人,打著幫忙的旗號,實際上是想探聽點什麼,可到底沒有柳白氏的臉皮厚,沒人問的這麼直白。
而院子裡的人不走光了,柳芽絕不會把東西搬出來,連續兩日都沒能有人看出門道來。
“肖寡婦你咋說話呢?這是我們老柳家的事,輪得著你一個外姓人摻和嗎?”
柳白氏揉著腮幫子,就是捨不得離開。
“這裡是我家!”
肖寡婦把剛整理好的木盆往地上重重一放,冷著臉道:“你在轉悠一下午了,是啥個心思大傢伙都明白。柳白氏,你想整么蛾子也得看看在哪。我肖寡婦雖然是外姓人,可這些年沒做過半點虧心事,腰板直著呢!”
“她嬸子你別生氣,我這就勸她走。”
柳王氏寄人籬下,生怕惹肖寡婦不高興,哪怕明白肖寡婦不是衝著他們一家子的。
“她大伯孃,你還是快些回家去吧,那舌頭麻的久了,可是好幾天都吃不好飯……的。”
柳王氏最後一個字半晌才吐出來,實在是柳白氏肥胖的身子竟然一陣風似的就出了院門,讓她反應不過來。
“就是個貪嘴的婆娘,真不知道柳老太當初是怎麼選的長房媳婦,以後就是柳老太第二,還真是隨門風了。”
肖寡婦呸了一聲,不愛背後講人閒話的她,也是受不了柳白氏虛假的做派。
其他婦人也明白今日是探不出結果來,紛紛找理由離開。
柳苗很有眼力見的把大門關上,又乖巧的坐在柳王氏身邊,繼續挑著調料。
肖寡婦看著柳苗臉上的疤,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雖說鄉下人家娶媳婦最重要的是看賢惠,可沒有哪個男人不稀罕漂亮媳婦。
就是小姑娘家家的,有誰不愛美呢?
且說柳白氏生怕自己的嘴出問題,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中,直奔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