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三兩銀子,柳芽打算去趟酒樓,哪怕是求著陳老闆也好,定要把三兩銀子賺到手才成。
“真是不巧了,東家今兒去臨鎮喝喜酒了,最快也得明兒傍晚能回來。”
夥計的話如同一瓢涼水,澆的柳芽透心涼。
賣馬鹿的時候,柳芽便考慮過賣不出菜方就賣藥方,偏偏周老爺也出遠門了。
無奈,柳芽只能去鎮張家找李瑩求助。
然李瑩外出,得晌午的時候才能歸來,柳芽只能在後門的門房裡等著,不然就要對柳葉食言了。
大概是這一日都不太順暢,柳芽的心裡頭始終不安生。
而此刻葛家那邊,柳葉被打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不僅僅身上都是血痕,臉上也被抽打了許多鞭痕,外翻的血肉讓人看不出她原本的容貌。
“小賤蹄子,還敢偷老孃的銀子,打死你都是活該。等你妹妹進門,看老孃不把你這個剁手的東西給賣了!”
葛黃氏抽打的累了,這才停下歇息片刻。
柳葉身子輕輕的抽動著,眼神也有些渙散,甚至看不清葛黃氏的臉。
“等……二妹……天黑……”
柳葉聲若蚊吶,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告誡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二妹說今天會帶她回家,就算是死她也想再看娘和小妹一眼。
“賤人,還敢詛咒老孃?老孃不抽掉你一聲賤皮子,你是不知道老孃的厲害。”
葛黃氏聽不清柳葉說什麼,只當是在咒罵她,火氣頓時又大了幾分。
一鞭鞭的又狠狠朝柳葉打去,當真是一副要抽掉柳葉一身皮肉的架勢。
柳芽等到未時,李瑩才回府,卻因受傷而喝藥睡下,柳芽只能繼續等。
眼看著再回村去請村長帶著去贖人來不及,柳芽只得拿出一塊碎銀子央求著看後門的婆子。
“麻煩大娘幫我給大小姐帶句話,就說是柳芽有人命關天的大事要求見大小姐。拜託您了!”
塞了銀子又重重的一鞠躬,柳芽的焦灼已經展現在臉上。
那頭李瑩已經醒來,確切的說是被來教訓她的李夫人叫醒的,這會正困噠噠的聽訓,哪裡能有人把信帶到?
“你已經是大姑娘了,要不是你祖母疼你想多留你兩年,早就該相看人家了,怎麼成天的出去鬧?看你現在醉醺醺的樣子,哪裡還像個大家閨秀。”
李夫人氣的直揉胸口,奈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嫡長女,又捨不得重罰。
“母親,我這性子已經野慣了,哪裡就收的住?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現在不許我出去玩,以後嫁人了可是連踏出大門都難得,豈不是要虛度此生?”
李瑩不認同的反駁,並不認為自己錯了。
“……”
李夫人無言以對,當初李瑩被婆母寵著的時候,就是用這句話說教李夫人的,讓她不敢約束長女。
可如今……
“什麼人在外頭?”
餘光瞥見外頭有丫頭不時的探頭探腦,只覺得火氣又重了幾分。
長女這院子裡的丫頭,該好好管教管教了,太沒規矩。
“回夫人,奴婢是院子裡的粗使丫頭。後門的張婆子讓奴婢傳個口信給大小姐,說是有個叫柳芽的姑娘求見大小姐,人命關天。”
丫頭嚇得在外頭回話,不敢有半分隱瞞。
“柳芽是誰?你又給你祖父惹了什麼事?”李夫人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