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景,張騰的笑容越發燦爛,傷疤滿布的臉也越發猙獰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他心念一動,又用剩餘的材料做了一個刀扣,用來掛雙手戰刀,將之背在後面。
這時藺瑞瑜被巨大的爆炸聲驚醒,從帳篷裡鑽出來,向張騰問道:“張騰,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騰揹著雙手戰刀,轉過身,對她說道:“沒什麼,方才鍛造了一把刀,試刀的時候發生了爆炸,這麼吵醒你實在不好意思。 還沒夠時辰,你回去睡吧,我守在這兒就行了。”
藺瑞瑜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鍛造?刀?是你背後的刀嗎?”
張騰點點頭,說道:“我把原先的那把刀重鑄了,現在它叫做霜火,霜火重刃。”
“ 霜火?霜火重刃?這麼短時間就重鑄了一把刀,真的好快……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回去休息了。”
藺瑞瑜越聽越驚訝,也越來越多疑問,但最終她都沒有問出口,而是跟張騰平平淡淡地說了一句,又轉身返回了帳篷。
張騰看看她,淡淡一笑,將霜火重刃放在邊上,在洞口盤坐下來,默默地調息,守候,思考。
他感受一下體內的靈力,充盈滂湃,五行相融,距離隱階三境了性,還差那麼一點點,而就是那麼一點點,讓他無法達到圓滿,進入靈流境。
到底還差什麼呢?明明已經到了隱境三階的界限,卻是怎麼也跨不過去。
一陣陣寒風時不時灌入灌入洞穴,張騰調息完畢,望著頭頂的天空,怔怔地想著出神。
陳寧去了冰界,冰界在那裡呢?這一輩子,他真的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晴櫻在萬花谷還好嗎?她爹晴龍會不會找到萬花谷去,想方設法地逼迫她嫁給君楚玉?
明日就到北方試煉院了,幽雲是否如約而至,是否會願意帶著他與藺瑞瑜返回雲京?
她會不會遇見邪道宗門的人,因此如程泓一樣被邪道宗門的人所害,縱然她修為高深,可畢竟太年輕了。
陳寧一家、沈媛媛他們見了如今的自己,應該會害怕吧?
如果可以,最好是不回去張府宅園了,就說自己在試煉中出事了,再也回不來了。
一個死了的張騰,對他們更加好一些,至少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留下一片美好的回憶。
張騰又轉臉往東方望去,極東之地,神秘鏡子隱隱傳來一種呼喚,似乎在催促著他踏上歸去的旅途。
它到底是什麼?
為何要將他帶到此處?
又為何催促著他踏上歸去的旅途?
他在天垣大陸,到底有什麼意義?
張騰的思緒紛亂複雜,剪不斷,理還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藺瑞瑜從帳篷裡鑽出來,她蓮步輕移,走到張騰的身後,輕聲道:“張騰,你去休息吧?我來這兒守著。”
張騰從地上起來,轉身望著她,點點頭,說道:“好,前面我也佈置了一些小陷阱,若有人闖入洞口十丈就會自動報警。還有,外面有什麼異動別貿然去檢視,畢竟我們離北方試煉院很近了,說定有些邪道宗門的弟子在這片區域活動。”
藺瑞瑜回答道:“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好,我去休息了。”
張騰也不多說,拎起霜火重刃,徑直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一夜無話,張騰醒來時,已經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