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櫻蹲下身子,一邊搖著他的肩膀,一邊焦急地喚道:“張騰,你怎麼了?快醒醒……”
然而,張騰昏睡依舊,沒有絲毫甦醒的意思。
這時,厲景兩人匆匆走了過來,晴櫻急忙對兩人道:“兩位前輩,快看看張騰,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我一直叫他都不醒。”
厲勝聞言眉頭一皺,他看向景霖,說道:“老景,你懂一些醫術,看看他這是什麼情況。”
景霖點點頭:“嗯,我看一下。”
說完,他也蹲下來,先是替張騰把把脈,又低頭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末了,景霖抬起頭,站起身對兩人說道:“張小哥總體上並無大礙,只因透支靈力,暫時昏迷,休息一下便好。”
晴櫻聞言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厲勝正要說話,忽然他的目光轉向黑衣人首領那邊,不知何時竹笠男人已經從屋頂上落下,正在仔細地打量著黑衣人首領的屍首。
景霖站起身,向竹笠男人一抱拳,說道:“多謝閣下先前出手相助,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他看不出竹笠男人的修為,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但先前竹笠男人出手解決周圍埋伏的黑衣人,讓他們不必被玄曜弓威脅,他們多少得承對方人情,道謝一下也是應該的。
竹笠男人並沒有理會景霖,他翻起黑衣人首領的屍體看了看,抬頭望了他們一眼,身形一動,人一下子消失。
景霖厲勝兩人臉色頓時一變,不由自主地握緊兵器,掃視著四周,臉上多了幾分戒備之意。
竹笠男人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你們不用謝我,也不必知道我是誰,更不用如此防備我,我並無惡意。”
景厲兩人渾身一震,臉露驚駭之色,慢慢地轉過身去。
不知何時,竹笠男人已經出現在使劍黑衣人的屍首前,此刻他正在檢查使劍黑衣人的屍體,並沒有看他們兩人。
景厲兩人對望一眼,默默地鬆開手中的兵器。
竹笠男人速度極快,他們根本看不清對方是怎麼移動的,對方若然真是敵人,想要對他們不利的話,兩人根本無法抵擋,唯有束手待斃。
厲勝向對方一抱拳,沉聲問道:“閣下武藝高強,我等佩服,不知閣下所為何來,有何目的?”
竹笠男人已對使劍黑衣人的屍體檢查完畢,他站直身體,對他們說道:“你們也不必知道我有何目的,反正與你們無關,你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當我不存在即可,後會有期!”
說完,他看了地上張騰一眼,跳上屋頂,瞬間在眾人視野裡消失了。
厲景兩人自然注意到他臨走的舉動,他們回頭看著張騰,忽然覺得張騰的身上似乎籠罩了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且不說鐵虎特意派他倆保護張騰,便是張騰重傷黑衣人首領那一刀,便讓他們感到張騰的不一般,如今竹笠男人的出現似乎也與張騰有所關係,讓他們不由得對張騰多了幾分好奇與敬重。
這一種敬重,不是來自張騰本身,而是來自他身後的神秘勢力。
晴櫻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在張騰身上,對於竹笠男人她並沒有在意,這一會兒她扶起張騰,對厲景兩人說道:“兩位前輩,晚輩先扶張騰回去休息,這兒便交與你們處理了。”
厲景兩人點點頭,隨即景霖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對她說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讓厲兄送你們回去吧,我們不知道到別苑裡是否還有黑衣人潛伏。”
厲勝聽他一說,深以為然地說道:“的確,今晚別苑亂得很,你們這麼回去,我們並不放心,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晴櫻聽了覺得也是,便說道:“嗯,那就麻煩厲前輩了。”
厲勝擺擺手,爽朗一笑,說道:“不必客氣,應該的。老景,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送他們回去。”
他又對景霖說了一句,送晴櫻兩人回住處去了。
到了張騰的住處,晴櫻叫紫凝兩人打了一些熱水,她親自幫張騰脫掉鞋襪,拿毛巾給他梳洗一下,然後讓他好好休息。
夜已深,厲勝在那未曾修葺完畢的房間睡下,紫凝黃鶯也被晴櫻打發回去休息,晴櫻關上房間的大門,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默默地守在張騰的床前。
此時,張騰先前刺破的大窟窿已經被她用東西堵上,倒也不擔心紫凝兩人發現她的真正模樣。
房間內燈火通明,晴櫻一邊捧著張騰的手,慢慢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這一刻,她感到十分的滿足。
兩個多月來,張騰雖在她身旁,卻總給她隨時離去的感覺。
她感覺自己什麼都抓不住,留不住,只能默默地等待,守候,什麼也不能做,做什麼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