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騰緊皺眉頭說道:“你想哪裡去了,我無心風月,她們是可憐人,眼下無處可去,只想到了雲京將她們安置下來罷了。”
晴櫻冷哼一聲說道:“無心風月為何還要將她們留在身邊?若要安置她們,你又何必要等到雲京?綏寧隨便給她們找一戶良善人家住下,到時候她們自有去處。”
張騰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既然她們叫我一聲公子,我自然不會隨便安置她們,我要讓她們自尋幸福,而絕非強行幸福。你也一樣,我想一路護送你到了雲京,讓你安定下來,不必總是置身危險之中。”
“我也一樣?原來在你心中我跟她們都一樣嗎?”晴櫻又氣又委屈地道,“你將我護送到雲京又如何?難道認為我回到雲京就會幸福嗎?你口口聲聲說讓人自尋幸福,可卻總自以為是,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麼嗎?”
晴櫻兩眼紅紅地看著他,淚水不爭氣地留下來。
“唉,我不是這個意思。”張騰言辭懇切地說道,“我不知道能為你們做些什麼,但是至少讓你們安穩下來。我只是希望即便我不在了,你們都也好好的,快快樂樂的生活。”
聽他一說,晴櫻隨即感覺到不對勁,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問道:“不在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去雲京嗎?你要到哪裡去?”
張騰沉默不語,走到桌子邊坐下。
他將霜映放在桌面上,斟了一杯茶,慢慢地說道:“三年後,我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可能回不來了。”
晴櫻驚訝地看著他,走過來,問道:“你要到哪裡去?我陪你一起去,也好做個伴。”
張騰又拿起一個茶,斟了一杯茶,站起來遞給晴櫻道:“那兒只能我一個人去,你們都去不了。”
“我聽你說過要到極東之地,那兒我也能去。”晴櫻說道,“只要能陪著你,沒有什麼地方我不能去的。”
張騰搖搖頭,說道:“比極東之地更遠的地方,你們都不可以去,我也不希望你們去。”
晴櫻握著茶杯,默然半響,低著頭說道:“你要把我們都丟下,自己前去那個地方嗎?”
張騰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想,但是我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們能理解。”
晴櫻抬起來,淚水漣漣,說道:“什麼理解,你讓我理解什麼,你到底去哪裡都不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也罷,你要去便去吧,我也懶得管你。不必到雲京,現在我們就分道揚鑣,你愛去哪裡便去哪裡,我就當從未認識過你!張騰,你個混蛋,我恨你!”
說完,她轉過身去,哭著跑出了門外。
“晴櫻!”
張騰追了出去,晴櫻拔出憐夢,一躍而起,反手向他劈出幾道氣刃,趁著他躲避氣刃的功夫,幾個飛縱騰躍,消失在他眼前。
紫凝兩人剛好端著飯菜回來,她們看到這一幕,快步走到張騰身邊問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花公子他怎麼突然走了?”
張騰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一些事情我們鬧翻了,你們兩人把飯菜端回去,我先去尋她回來。晚上我們還不回來的話,你們就不要等了,按照平時那樣吃飯休息便可。”
說完,他回頭拿上霜映,匆匆地出門去了。
再說晴櫻出了如歸別苑,她邊哭邊跑,到了鎮北大街上,一路漫無目的亂走,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綏寧東南的寧河邊上。
寧河乃綏寧源自綏寧西南深山,河寬六丈左右,自西往東,橫貫綏寧鎮北,向綏寧東南而去。
如今正值初夏,寧河邊上綠柳成蔭,卻四下無人,晴櫻跑著跑著,在一棵柳樹前停下,扶著柳樹失聲痛哭。
“張騰,你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晴櫻罵道,她用拳砸了幾下樹幹,最終蹲了下來繼續埋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