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擂臺的形勢隨著張騰的態度轉變而變化,張騰緊守“粘”字訣,採取以柔克剛的打法,開始逐漸地扭轉不利的局面。
王滕剛猛霸道的槍勢慢慢地滯緩下來,他只感覺自己的木槍好像刺在一個極為軟粘的泥潭裡面,束手束腳,完全使不上力,十分難受。
再看張騰,他一直不和王滕硬憾,木刀向牛皮糖一般緊緊地粘在王滕的木槍上面,借力使力,牽引拉扯,儘可能地將王滕的槍法招式帶偏,讓他無法將霸龍槍法的剛猛勁道爆發出來。
只見張騰兩人越打越慢,外界看上去,你拉我扯,就像是拔河或過家家一般,顯得有些滑稽好笑。
這個時候,王滕已失去了主導權,所有的攻勢也變得軟弱無力,兩人你來我往,看似打得火熱,卻一點兒不激烈。
王滕越打越鬱悶,心裡憋著一口氣,臉色漲紅,大為光火。
他想盡法子,一次次將長槍從張騰的木刀上拿開,試圖展開凌厲的攻勢,可張騰的木刀沒有格擋,而是像磁鐵一樣,主動貼上來,好像戀上了木槍,與它相粘連,將木槍上面所有的剛勁全數化解。
最該死的是,張騰臉帶笑容,眼眸裡沒有多少戰意,從容輕鬆,像過家家一般,十分不在意的樣子。而他這副模樣,則使得某些門外漢覺得王滕對他手下留情,兩人之間別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
那些人看著王滕的目光也變化了許多,顯得十分古怪,有不解,有驚訝,有嘲笑,有厭惡,還有鄙夷。
聽聞東陽國好男風,雲京不少權貴子弟也隨波逐流,備受影響,看著王滕如今這般模樣,怕是對張騰生了某種心思,故而手下留情,與之拉拉扯扯。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一區的觀眾席上,林棟看著這一幕,神情漸漸凝重起來,對張騰實力評估也高了幾分。
早在比武大會之前,林家莊就對眾多選手做個調查,加上雲盈兒不肯醫治林超之事,讓他對張騰多加留意起來。
因為張騰區區一個靈聚境末期,刀甚至都沒有鞘,就輕輕鬆鬆地將林超一干人打倒,因此,他覺得張騰的真正實力至少是靈性境中期。
如今靈性境末期的王滕與之對上,佔上風還沒多久,局勢就逆轉,陷入了拉鋸戰之中,由此可見張騰的實力應該不止靈性境中期,至少與王滕相當。
雖說以柔克剛,但柔也需要對應的力量。
一個尋常的靈聚境末期武者,要對王滕這樣的靈性境高手使用“粘”字訣,效果有限,至多稍微減緩一下王滕的出槍速度,而非像現在的情形,兩人像在拔河,拉拉扯扯,扭扭捏捏的樣子。
同時,從這般情形來看,張騰體內的靈氣也是巨量的,這樣才能支撐粘住木槍的靈氣消耗。畢竟,王滕木槍上帶著龐大的靈氣勁道,需要相應的柔性勁道化解。
最重要的是,與王滕這麼一個靈性境末期武者交手,張騰還能面帶笑容,從容不迫,側面說明眼下他已掌握了戰鬥的節奏,將王滕往失敗的方向帶去。
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形勢便逆轉,看似靈聚境的張騰,絕對不可小覷。
“二哥加油!你是最棒的!加油!”
正在這時,觀眾席的女子區,一個穿明黃色華麗衣服的少女忽然向擂臺上喊道,向王滕助威!
她約莫十三四歲,頭簪紅花,後綰髮髻,面如滿月,硃砂點額,唇塗蔻丹,一雙柳眉輕描淡寫,眼眸若星,明亮有神,妝容很淡,卻頗為精美合適。姣好的五官,精緻的妝容,與一身明黃色衣裳配合得宜,讓她看起來俏麗華美,嫵媚多情。
當然,由於少女年紀尚小的緣故,臉上還留著一絲絲稚氣,但身子已然長開一些,含苞待放,也算是一個難得的美人胚子。
“少莊主加油!”
那些王家莊的子弟往那少女一看,見是她,也紛紛相應,齊齊給王滕打氣!
周圍的人注意到那個穿明黃華麗衣服的少女,驚豔之餘,眼中還多了幾分好奇。
觀眾席上分了四個區,男女相隔,分割槽而坐,三大莊的人坐在最前面,後面的是其他人。
當然,座位有限,大部分人還是站著觀看比武。
小清兩人與明黃衣服的少女並不在同一個區,聽得有人替王滕打氣,兩人齊齊朝那少女望去。小清看了一眼那少女,皺起眉頭,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她,難怪她會支援王滕。”
雲盈兒並不認識那少女,向小清問道:“小清,你認識那個女孩?她是誰?”
小清回頭對她說道:“她叫王秋娘,王滕的堂妹,王家莊出名的美人,嗯,與你齊名。”
“啊?”雲盈兒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問道:“我什麼時候出名了?我怎麼不知道?”
小清打量了她一下,又看看王秋娘,嘻嘻一笑說道:“沒人跟你說,你自然不知道。那些好事之徒說,著妙衣,見驚鴻,含仙丹,乃人生至樂,雖死無悔。”
雲盈兒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