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村眾人看見張騰斬殺荊甲巨妖豬,立馬冷靜下來,再次組成隊伍,急急忙忙地趕路。隨後,他們一路上屢次遭遇妖獸衝襲,再也沒怎麼驚慌失措,出現類似的亂子。
後方,妖獸依舊層出不窮,如同一波波浪潮向著張騰一行人襲來。
張騰就在隊伍的後面,替所有人抵擋著風雨浪濤,他的身影如同一塊千年磐石,任由獸潮如何衝擊都不動絲毫。
由於他蒙著臉,沒人看得見他的表情。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眸子,裡面似乎除了堅定與執著,再也沒什麼別的情緒。
人們只能看見他連連揮動手中的長刀霜映,在隊伍的後方佈下重重刀影,如同一面無形的盾牆,讓所有衝撞它的妖獸都支離破碎,化為血肉冰渣,散落一地。
張騰體內的靈氣劇烈地消耗著,汗水溼透了他的衣服,他的喘息也濃重了許多。
有限的靈氣迫使張騰不得不改變了戰法,除了對付三級妖獸之外,他儘可能地不用刀技,儘量最大程度低節省氣力,以最少的靈力換取最大的戰果。
面對殺不盡的妖獸,他要確保自己的刀,與自己融為一體,從而化身為一臺臺最高效的殺戮機器。這一臺殺戮機器,它必須一直開動著,堅持到陳村眾人透過吊橋,最終安全無恙的那一刻。
張騰就這麼麻木地揮刀,收刀,再揮刀,再收刀……如此單調,反覆,刀無虛發,刀刀致命。
秘籍《天輪刃》上面招式,此時得到了最大的應用,原本讓張騰覺得生疏模糊的地方,也在一次次實踐中越發熟練,變得豁然開朗。
張騰多了有一種明悟:這就是效率,靈力應用效率。
招式的本身就是效率的具體表現,越是精妙的武學招式,意味著越是高效的攻擊方式。而武技則是攻擊方式的最優體現,瞬間的靈力爆發,創造出最巨大的戰果。
不知何時,張騰的身上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變化。
原本應對妖獸越發吃力,如同揹負沉重大山的他,忽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
刀光閃閃,刀氣蕭蕭,刀影重重。
霜映在他的手中似乎多了一種靈性,它猶如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飛舞,佈下了漫天刀網,輕盈地收割著妖獸的性命,彷彿一個銀白色的死神在一望無垠的生命田野上豐收。
張騰似乎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他沉浸在無盡的殺戮中,一雙眸子裡多了一絲絲歡欣笑意,手中的霜映每每劃破妖獸的軀體,都讓他感到異樣的舒服。
然而,在周圍的妖獸的眼中,面前的那個人類卻是如同魔鬼一般可怕,讓那些妖獸不由自主地遠離。
他的身上多了一種死亡震懾的兇威,猶如一頭高等級的妖獸在咆哮,警告著一切的低階妖獸切莫踏入其領地,否則它們將面對的是雷霆震怒,立殺無赦。
漸漸地衝撞隊伍的妖獸越來越少,最終在張騰的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區域,再沒有一隻敢貿然闖入。
隨著妖獸繞開隊伍,不再前來,張騰從奇異的狀態退出,看著周圍,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陌生之感。
這時,張騰耳邊傳來了村老的一個聲音:“壯士,我們到吊橋了,吊橋年久失修,有些不好透過,還得請壯士幫忙略加修造一下。”
“哦?我們到了?”
張騰聞言怔了一下,原本他還覺得一個時辰的路程應該挺遠的。不過,這麼且戰且走,一路走來,倒是讓他感覺時間過得飛快,路程似乎也變短了許多。
村老走上前來向張騰拱拱手,臉上充滿了欣喜之色,對他說道:“多虧壯士一路相護,我們順利到了,眼下只要過了這吊橋,大家就安全了。”
“如此甚好,事不宜遲,”張騰長長的舒了口氣,點點頭對他說道,“將準備好的材料都拿給我,我馬上將吊橋修理一下,儘快讓大家過橋。”
“小可已讓人將材料堆放在橋頭,壯士只管拿去用就是了,不夠的話,大家再想想辦法。”村老對張騰說道,“麻煩壯士了,只需給吊橋多加綁一些木板,大家只需小心一些便可透過。吊橋頗為危險,橋下是懸崖大河,水流湍急,深不可測,壯士萬萬要小心。”
“嗯,我會小心的。”張騰將霜映收入鞘中,連同黑虎交給對方說道,“帶著兵器多有不便,煩請村老幫我看管一下,等我修好橋再來取。”
村老巍巍顫顫地接過張騰的兩把刀,他一臉激動,拍著胸口說道:“多謝壯士信任小可,小可定然會好好保管壯士的武器,絕不敢有絲毫輕怠。”
張騰點點頭,向他一拱手說道:“好,那便多謝村老了。”
說完,他就穿過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到吊橋前面,拿起一圈繩子,揹著一捆木板,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然而,未等他綁好幾條橋板,橋頭一端忽然大亂,一群妖獸衝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撲向圍在橋頭的村民。
“不好,是妖獸!”
“救命啊!妖獸又來了!”
“這可怎麼辦啊?”
村民們徹底陷入了混亂與驚慌之中,眼裡充滿了仿徨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