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半步靈斛高手從半空上下來,雖說個個身受重傷,但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當然,四人中神秘人受傷最重,王鄺次之,林斐第三,葉暝最輕。
落到了地面,王鄺立馬自封傷口周遭穴道,止住流血,同時他以靈氣粘合傷口,並從懷裡掏出丹藥敷上,迅速將傷口包紮起來。而林斐則捂著胸口,一言不發地原地盤坐下來,吞食了一粒丹藥後,閉上眼睛迅速運氣調息。二人身受重傷戰力已失,眼下需要養傷調息,斬殺神秘人之事,自然默契地交給了葉暝。
按照王鄺林斐兩人估計,神秘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即便一時間沒死,他也無法再戰了。雖說葉暝失去一條手臂,但是他戰力猶在,斬殺神秘人應該不成問題。
這時,葉暝已經以靈氣封住傷口,止住了流血。
他抬頭看看王鄺林斐二人,見他們都在原地不動,心中當下瞭然,開始一步步地向神秘人走去。
神秘人受傷最重,此刻他正捂著胸膛,以杖刀拄地,半跪在地上。
只見他身上一大片殷紅,大腿和右胸的傷處依舊汩汩地流著鮮血,鮮血如同幾條紅色小溪,蜿蜒盤曲,很快就染紅了地面,形成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泊。同時,他的面具下還有一條血線斷斷續續地滴下,一滴滴鮮血落在地上,一點點地被泥土吸收,改變著泥土的顏色。
“隱村餘孽,正所謂成王敗寇,今日老夫便送你下去見你的族人。弱肉強食,天理如此,屠滅你隱村,老夫從未後悔!受死吧!”
葉暝面無表情,神情冷冽地說道,當他接近對方不足兩丈之時,驀然大喝一聲,朝著神秘人的腦袋一掌拍出。
這一掌乃由半步靈斛強者所發,蘊含著極其龐大的靈力,足以碎金裂石,甚至能將玄鐵塊都化為齏粉。一旦落在神秘人的腦袋之上,只怕生生將之轟爆,化為血霧。
“嘿嘿……”
神秘人不閃不避,冷笑連連,凌厲霸道的掌風朝神秘人的面龐刮來,將他的兜帽掀下,露出一頭淡紅色的長髮。
正當葉暝的手掌距離他的天靈蓋不足一寸之時,神秘人反手抓住葉暝的手腕,而後右手鬆開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極速轟出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葉暝的腹部正中。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從葉暝的身體傳出,葉暝像一頭蝦子般不由自主地往後弓起腰,恐怖的勁道透體而過,葉暝身後的衣服瞬間化為粉末,幾乎就在同時,神秘人鬆開葉暝的手腕,葉暝的整個人立馬仰天狂噴鮮血,往後摔飛出去十幾丈!
“老祖宗!”
葉昂大叫一聲急忙飛身出去,在半空中接住葉暝,只見葉暝雙眼緊閉,氣若游絲,已然昏死過去。他連忙運動體內靈氣,一手按著葉暝的背後,將靈氣輸入葉暝體內,替葉暝療傷續脈。
“咳咳……”
神秘人一拳轟飛葉暝之後,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著,更多的血水從他的面具後流出來,落在地上,如同一條條血色長蛇,緩緩地往周圍遊動。
這時林謙對周圍的人說道:“此人已然是強弩之末,他也不過是半步靈斛,大家一起上!今日我們一定要斬殺此人,否則後患無窮,將來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剩餘的靈流境高手深以為然,當下沒有絲毫猶豫地向神秘人衝殺而來。
神秘人人見狀突然站起來,他仰天大笑,說道:“哈哈……要想送死便來吧!今日我要你們見識一下巫馬一族的真正手段,這可是你們逼我的,大不了同歸於盡!哈哈……”
說話間,神秘人丹田之處猛然爆發出一團血紅色的光芒,一道尖銳刺耳的怪嘯從他的體腔內傳來,猶如厲鬼嘶吼,又如兇獸咆哮,震動四野。
“哈哈哈……你想出來便出來吧,給我殺盡在場的所有人,屠盡所有生靈!我要讓這世間的芸芸眾生,給我巫馬一族陪葬!哈哈……”
神秘人狂笑著,他丹田處的血紅色光芒越來越盛,如同一輪殘陽,將周圍盡染上一層詭秘妖異的深紅色。
這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從神秘人體內散發出來,似乎有什麼可怕東西正在他體內甦醒,並從未知之處跨越時空,重現世間。
與此同時,正帶著陳村村民往綏寧外轉移的張騰突然停住腳步,疑惑無比地回頭看著後方。
他體內的龍形力量在無聲地咆哮,那邊似乎有著什麼東西,那東西極為危險,詭譎無比,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
張騰立在原地片刻,隨後搖搖頭,又繼續帶領村民趕路。
他很清楚,自己身後此刻發生的事情,並非什麼好事,還是先將陳村的村民帶出去再說吧。
他們離得越遠越安全,綏寧這一片看似寧靜的土地,實際上到處都隱藏著殺機。
人與人之間,村於村之間,族與族之間,人與獸之間,全部充斥著無休止的鬥爭與殺戮,災禍降臨也不過是種因得果,遲早的事情。
當然,災禍降臨之時,往往有許多無辜之人為之喪命。
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世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