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盈兒一臉奇怪地望著眼前的張騰,問道:“張騰,你幹嘛打扮成這副模樣?”
只見張騰一身粗布衣服,腳上穿著粗布鞋,頭上戴著斗笠,肩上搭著汗巾,腰間插著斧頭,手裡拿著一根竹棍。
他那褐色短衫黑色長褲,配合上那黝黑的臉龐和古銅色的肌膚,活脫脫一個荒村僻野的年輕樵夫,簡直與此前陽光白皙的少年漁郎判若二人。
張騰微微一笑,說道:“怎麼說打扮呢?其實,往日我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副裝束。這幾天有些忙,也不怎麼練功,所以就沒泡草藥。”
雲盈兒驚訝地說:“啊?你平時大都這樣?”
“對呀!”張騰在雲盈兒面前打了一個響指,笑嘻嘻地說道:“從現在起,你別叫我張騰了,叫我張小哥吧。認識我的人,大多數都這樣叫我。”
“張小哥?嘻嘻,你現在的模樣,真的很像砍柴的鄉下野小子,別人這麼叫你當真適合。”雲盈兒嘻嘻一笑,一邊打量著他,一邊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好吧,那麼在人多的時候,我就叫你張小哥吧。 人少的時候,我就叫你……嗯……叫你張……騰哥哥或者弈雲哥。”
雲盈兒說著說著,卻是在最後忽然改口,不叫他“張騰”了,變成叫“騰哥哥”“弈雲哥”。
她俏臉微紅,低下了頭,聲音漸漸地小下去,細若蚊吟,幾乎不可聽聞。
“騰哥哥?弈雲哥?”張騰愣了一下。
這些天他早已習慣她叫自己“張騰”,卻是未曾想到她突然改了稱呼,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雲盈兒似乎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她馬上抬起頭,仰著小臉解釋道:“感覺你年紀比人家大,人家不能一直叫你張騰。我爹說,對別人直呼其名太不禮貌。所以就叫你騰哥哥或弈雲哥了。”
張騰啞然失笑,說道,“好吧,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一個稱呼而已,即便你叫我張騰,我也沒覺得你有什麼失禮的。不過,你感覺沒錯,我年紀的確比你大,大很多很多。就算叫我騰叔叔,弈雲叔,我也不會介意的。”
說這話的時候,張騰心裡暗暗笑道:加上穿越前的年齡,哪怕你這小妮子管我叫伯伯,我也受得下。
“什麼嘛,分明最多大人家一兩歲,嘴裡淨然盡說些不著邊的胡話。哼,人家不理你了。”雲盈兒聽了不禁有些生氣,嘟起小嘴,快步地往竹院外走去。
“哎,這小丫頭,走這麼快乾嘛?也不等等我。”張騰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大步地追了上去,向她道歉,“好好好,方才是我不對,我給你陪個不是了。小丫頭,我錯了,不該跟你這麼開玩笑。”
雲盈兒氣生得快,去得也快。
她見張騰追上來,一臉歉然地向她陪個不是,立馬將之前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恢復了先前活潑可人的模樣,像一隻快樂的雲雀,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
“騰哥哥,你到底多大了?”
“姑且算是十二歲多吧。”
“嘻嘻,幾月份的?”
“不太清楚,可能十月份吧。”
“什麼叫可能?你娘沒告訴你嗎?”
“也許告訴過吧,我還不是很記事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
“哦,對不起。其實,我跟你差不多,我剛出生沒多久,我娘就不在了。哇,你看,那些野花多漂亮。騰哥哥,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藍色。”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