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盈兒看到他的樣子被逗樂了,忍住笑意,伸出了右手的小指。
這時,她同樣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說道:“好,我們來拉鉤!”
“呃,拉鉤?”張騰愣了一下。
他這才想起她還是個不到十二歲的半大孩子心性單純,未脫稚氣。只得有些無奈地伸出小指,說道:“拉鉤就拉鉤吧。”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兩人的小指鉤在一起,齊聲說道。
當然,張騰的聲音裡盡是無奈與敷衍。
畢竟他是成人心智,做這些事情難免有些覺得幼稚。
雲盈兒則不同,她笑逐顏開,歡快無比。
她的小指與張騰勾連在一起,指上暖暖的,心裡甜甜的。一瞬間好像有一道奇異的電流,從指尖傳來,直入她的心臟,令她心跳加速,激動莫名。
這與她跟林棟以往拉鉤時的感覺似乎迥然不同。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又喜又羞,俏臉酡紅,像喝了酒一般,有些醺醺然。
理智告訴她此刻應該鬆開對方的小指,可她卻不自覺地鉤得更緊了。甚至內心升起一種莫名期盼,希望這一刻張騰能握住她的手,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呸呸呸,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不知羞的臭丫頭。
雲盈兒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忍不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張騰鬆開了她的小指,衝她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你先呆在這,我給你做飯。哦,對了,本來我想找人給你借一身衣服的。可惜,我把這事給忘了。這樣吧,明天我還是去綏寧圩市給你買兩套新的。畢竟,我一個男的也不好找別人借女的衣服,沒準衣服沒借著,還被別人誤以為是變態。“
雲盈兒眨眨眼,不解地問道:“變態?變態是什麼?”
該死!又不自覺地用上以前的現代詞語了。張騰暗罵了自己一句。
這時,他有些無奈地摸摸鼻子,解釋說道:“呃……這個變態嘛……就是……就是壞人的意思。對了,先別說這個,你給我說你的衣服尺寸,還有需要哪些衣物,比如裡面穿的東西,那小衣小褲叫什麼。”
雲盈兒偏頭看著他,兩顆烏黑靈動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一下,直覺告訴她好像哪裡不對,但好像解釋也勉強合理。
正在思忖琢磨之際,她忽然又聽到張騰問她的衣物需求,還有內衣褲名字,像是想起了什麼,當即俏臉彤紅,對張騰說道:“變態!”
“啊?我怎麼是變態了?”張騰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哼,你自己心裡清楚,變態,變態,大變態!”雲盈兒轉過身,不再理他,越想越覺得羞不可抑,當下把臉捂住。此情此景,她忽然覺著“變態”這個詞似乎出乎意外地適用。
“我怎麼就變態了……”張騰無言以對,任他想破腦袋也怎麼想不通,到底哪裡出問題 。
翌日,張騰懷裡揣著一張購物單子,揹著一個竹筐,一個人早早地向著綏寧圩市出發。
此處先做一下說明,雲夏國通用天垣大陸的古曆法——元歷,元歷與張騰原世界的農曆與公曆並不一樣。它每月三十一天,一年三百七十二天,每年的一月一日是新年。
圩市,又被稱為趁圩,元歷三六九的日子,各村各莊的百姓就會自發地聚集綏寧鎮,相互進行買賣交易。當然,一五七、二四八的日子也是趁圩。不過,這兩組日子的趁圩,改在綏寧鎮其他地方。
綏寧鎮是三大莊交匯的中心點,它不屬於任何村莊,雖由三大莊聯合治理,但又獨立於三大莊之外。
它是雲夏國鎮級官府所在地,代表著雲夏朝廷,統轄三莊十八村。設立有稅務所,巡衛所,政衙門,三個部門互不統屬,卻又相互合作,歸於雲夏國特派的武里長管制。
稍微介紹一下雲夏國的官員制度。
武里長則有高一級的縣令長指派,縣令長又稱為縣城主,基本算是一方土霸主。而縣令長之上,則是郡都長,也稱司城主,國王直接指派。郡都長以上是省都督,又稱大吏長,衛國王,王親國戚,世家權貴,有聽調不聽宣的特權。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旁系的副職,因過於繁瑣,暫且不一一表述。
雲夏國的官職看似繁多複雜,其實政治制度頗為鬆散粗糙,有點類似張騰原世界西方的領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