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輪的比賽名額就定下來。
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張騰的對手是一個沒有習武基礎的十歲男孩。對方叫做陳牛,人如其名長得高大結實,如同一頭強壯的小牛犢。
陳牛十歲,比張騰高一個頭,是他們這些無習武基礎的六個選手中最強壯的一個,體型堪比一些十一二歲的孩童。
張騰則是六人中最為矮小瘦弱的一個,當陳牛得知他的對手是張騰時,不禁喜出望外。
他回頭打量了張騰瘦削單薄的身形,忍不住咧嘴而笑。
聽見對手是陳牛,張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暼了一眼對方,正好對方也往他這邊望來。他的目光與陳牛稍微接觸一下隨即挪開,一面平靜地望著前方宣讀比武名單的招收人員,沉默不語。
另一邊的陳牛見狀則是信心滿滿,志氣風發,紅光滿臉。
比賽進行得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就輪到了張騰與陳牛這一組。
“下一組,陳牛,張騰!上場!”
隨著裁判的大聲宣佈,被點名的二人開始從人群中走出,在一片規劃好的空地對峙。
在此之前,張騰已看過了好幾場九歲至十歲選手的比賽。除了有練武基礎的選手之間比賽有些看頭,沒練武基礎的選手之間比賽根本毫無亮點。至於沒有練武基礎的選手對上有練武的選手,那三場比賽更是毫無懸念,有練武基礎的選手完全碾壓對方,沒有一丁點兒例外。
張騰與陳牛這一組出場次序排在中後期,當二人被點名上場的時候並沒有引來太多人的關注。
因為比賽是三個年齡段,六組選手同時比賽。人們關注的焦點是有練武基礎的選手之間比賽,而這一批次中恰好五組選手都是有練武基礎者的對戰。
張騰與陳牛這組是無練武基礎的對戰,所以關注者相對於其他組要少許多,加上他們被安排的場地偏遠,有點顯得冷冷清清。
另外,這些孩童們都不是在擂臺上面比賽,而是在擂臺下方,因此擴大比武場地的同時,也限制了部分人的圍觀。
張騰從容淡定,面對高大壯碩的陳牛抱拳道:“李村,張騰,請賜教!”
陳牛見了撓撓頭,漲紅臉,有些靦腆,學著張騰的樣子,抱一抱拳,裝著老成地嗡聲回道:陳……陳村,陳牛,請賜教。”
張騰點點頭,向前跨出一步,兩手握拳,隨隨便便地拉來架勢,眼睛冷冷地盯著陳牛,一股凌厲的氣勢油然而生。
對面的陳牛看見張騰這副架勢,微微一愣,原先的志氣風發逐漸消失,有些手足無措。卻只得硬著頭皮,學著張騰的樣子,也是拉來架勢,雙手握拳與張騰遙遙相對。
“哈哈……看他的樣子多可笑,明明就是不曾練武的傢伙,偏偏拉起練武的架勢。”
“就是呀,兩個都是不會武術的傻蛋,還裝什麼練武的樣子。就他們倆的姿勢,人家一個掃堂腿就撂倒了。”
“嗨,都是窮旮旯的山野娃子,用的都是山野路子,還講究什麼架勢。”
“喂,那倆傻子趕緊打,打完回家,反正你們不管誰勝誰負,都會在下一輪決賽被淘汰。別磨磨蹭蹭了!”
“哈哈……就是,沒練過的都是廢物,趕緊滾吧。”
“喂,你們這是比拉大號,看誰拉得更大更爽快嗎?”
……
圍觀的大人見了兩人這副模樣,都忍俊不禁。而一旁的孩童們更是紛紛開口各種嘲笑。
陳牛聽了周圍人的嘲笑,臉色越發通紅,顯得困窘無比,整個人開始縮手縮腳起來。最後架不住眾人的嘲笑,把原先不成樣子的架勢一收,在周圍人的催促下,鼓起勇氣急不可耐地向張騰撲來。
另一邊,張騰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一直保持著原先的架勢,對於周圍的冷嘲熱諷仿若未聞,毫不動容。
看見陳牛匆匆地朝自己撲來,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努力捕捉對方的每個動作細節。
這時,陳牛越衝越近,很快就衝至張騰面前,舉起拳頭向著張騰的胸口就是一拳捶下。
張騰眼睛微眯,身形往左一偏,轉身避開對方的拳頭,右手迅速探出,抓住陳牛的右腕,借力往後一帶。同時也身下伸出左腿,往陳牛足下一絆,陳牛一個收勢不住,直愣愣地往地上摔個狗吃屎。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張騰並沒有因為將陳牛絆倒,就放棄繼續進擊,而是抓住了對方撲倒在地上,摔個七葷八素,迷迷糊糊的檔兒。反撲上去,坐在陳牛背上,抓住陳牛的兩條手臂,往陳牛背後用力一扭,一直死死地摁住。
陳牛自然不甘受制於人,努力掙扎著想翻身,可每每一動手臂就被張騰使勁折壓,疼痛異常,根本就無法動彈更多。
張騰緊緊扣住陳牛的手腕,又用膝蓋頂住陳牛的背心,確定徹底制住陳牛,這才喘著粗氣冷冷地道:“我數三聲,你馬上認輸!你若是還不認輸,我立即把你的雙手扭斷,要你吃不了飯,拿不了筷子,變成殘廢!一、二……”
他一邊說著,一邊逐漸使勁,陳牛痛得眼淚直流,大叫道:
“啊……別別別,我認輸,我認輸,我認輸!”
“這一場比賽張騰勝出!”一旁的裁判聽到陳牛的叫喊,立即高聲宣佈比賽結果。
張騰聽了裁判宣佈結果,長長地舒了口氣,乾脆地放開陳牛的雙手,從他身上下來,將他拉起來,抱拳歉然地道:“方才多有得罪,還請陳兄弟原諒包涵。”